後來的某一天,我在北京的一家外企辦公室裏,再次遇到了馳。我們彼此笑笑,說,你好。而後,我坐在辦公桌後麵,微笑著問馳,為何要來我們公司應聘?馳說,東遊西逛了這麼多年,我想我需要一份工作,來養活我的家。我不能倚靠父母一輩子,而父母為我打下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的。
就是那一刻,我突然地明白,原來我和馳其實一直坐在同一輛車裏。隻不過馳坐在能夠看得見風景的位置上,而我卻是在晦暗的角落裏。而今,命運終於將我們的位置重新調換:我可以看得見北京的天空,和天空上自由飛翔的白鴿,而馳,則在逼仄的角落裏,看清了自己昔日的位置。
我們要的,終究不是那一場天崩地裂的愛戀,而是天長地久的溫暖相伴。
多麼慶幸,沒在最美時相遇
文/一言
他和她認識的時候,都不那麼年輕了,已經進入了大齡青年的行列。
是別人介紹的。
他們約在一家海鮮餐館門前見麵。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提早去了幾分鍾。沒想到,他卻遲到了。
竟然是個好看的男子,褪去了小男生的青澀和單薄。一見麵,他就積極道歉,說路上塞車,足足塞了45分鍾,請她一定原諒。
她笑著說,沒關係的。暗自算了算,如果不塞車,他會比她到得早。
兩人進了餐館,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他把菜單遞給她,讓她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她還是笑,小聲說我減肥呢。
他也笑,不用啊,胖點兒怎麼了?隻要健康就好,再說,你也不胖啊。索性拿過菜單,也不看價格,招牌菜,一連點了好幾個。
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印象不錯。而她也是。
他處處照顧她的感覺,體貼她,如體貼一個小女生,讓她感覺到被寵愛的溫暖。
就這樣,慢慢接近了。過了半年的樣子,他提出結婚,她同意了。她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個有福氣的女子,在這樣的年紀,還能遇到這樣溫和、體貼又英俊的他。
結婚的前幾天,他們的好朋友帶著他們收拾新家,有他和她單身時的一些物品,其中也包括各自的舊相冊。大家翻出來看,於是,看到了最年輕時候的他們。
那時候的他,那樣的英俊挺拔,穿著襯衣和牛仔褲,帶很酷的腕表,眼神裏帶著不羈的味道;而那時候的她,也有那麼一點點胖,但非常漂亮,眉目中滿是清高,滿是驕傲。
有朋友“呀”了一聲,對他們說,可惜你們沒有早幾年遇到,那才真的叫金童玉女。
他笑了,她也笑,卻都沒有說話。那一刻,他們心裏都很明白,幸好他們沒有早幾年遇到。那時候的他,叛逆不羈,喜歡個性冷酷的瘦小女孩。而那時候的她,對男孩子更格外挑剔,最容不得男人遲到……他們就是這樣,因為挑剔,因為不夠寬容,在最年輕的光陰裏一再錯過愛情。
真的不用遺憾,沒有在最青春美貌時遇見。因為我們要的,終究不是那一場天崩地裂的愛戀,而是天長地久的溫暖相伴。
人是脆弱的,尤其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同學的一場惡作劇,老師的一次誤解,甚至於一個並無惡意的玩笑,都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早戀”的永傷
文/容彥
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是在北大荒度過的。讓我最難忘的是初三的下學期,我的成績躍居全班第一,無論小考、大考都是這樣。其實,那時我對所學知識並沒有多少興趣,隻是堅信學習能改變命運。
成績位居第二的是一名男同學,是我們班的班長,叫馮征陽。說老實話,馮征陽要比我聰明,他的物理成績始終比我好。隻是我比他用功,文科成績比他高出許多。
我的物理成績一直不理想,個別有難度的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班上的女同學都問遍了,她們都不會,老師的辦公室在另一座樓上,去問老師很麻煩,於是我想到了馮征陽。我把不會的題寫在紙條上,趁別人不注意時夾在他的書裏,因為那時男生和女生是絕對不說話的。
馮征陽平日寫字很草,為此老師經常批評他,但他為我解答難題時,字卻寫得十分工整,解題步驟也寫得很詳細。我經常看見他利用上課時間,冒著被老師批評的危險,埋頭專心致誌地為我解答難題。說起來也奇怪,我的問題中竟沒有一道能難倒他的。後來聽說,自從我開始問馮征陽物理題,他每天晚上都要自學一課物理,不會的題早就提前解決了。可能一個學習不錯的女生主動向他請教,他很有成就感吧。
我和馮征陽傳紙條的事,不知被哪位同學發現了,一時間班上傳得沸沸揚揚。一天早晨,我走進教室,發現同學們沒有坐在座位上,而是圍著黑板好奇地看,並興奮地說著什麼。那些同學見我進來,都用異樣的目光注視我。
原來,黑板上貼著一張紙,紙上畫著兩隻羊,旁邊寫著公羊愛母羊,馮征陽愛張鈺揚(我叫張鈺揚)。我氣憤極了,衝上去把那張紙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