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
貝利及喬愛思·維塞爾
墨西·孟德爾頌是德國知名作曲家的祖父。他的外貌極其平凡,除了五短身材之外,還是個古怪可笑的駝子。一天,他到漢堡去拜訪一個商人,這個商人有個心愛的女兒名叫弗西,墨西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但弗西卻因他的畸形外貌而拒絕他。
到了必須離開的時候,墨西鼓起了所有的勇氣,上樓到弗西的房間,把握最後和她說話的機會。她有著天使般的臉孔,但讓他十分沮喪的是,弗西始終拒絕正眼看他。經過多次嚐試性的溝通,他害羞地問:“你相信姻緣天注定嗎?”她眼睛盯著地板答了一句:“相信。”然後反問他:“你相信嗎?”
他回答:“我聽說,每個男孩出生之前,上帝便會告訴他,將來要娶的是哪一個女孩。我出生的時候,未來的新娘便已許配給我了,上帝還告訴我,我的新娘是個駝子。我當時向上帝懇求:上帝啊!一個駝背的婦女將是個悲劇,求你把駝背賜給我,再將美貌留給我的新娘。”
當時弗西看著墨西的眼睛,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她把手伸向他,之後成了他最摯愛的妻子。
那時我對芳玲的情感,主要是青春期對異性的喜歡,似乎與愛情無關。
曾經懵懂
文/川流
一直以來,我都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可升入高一心卻突然走野,突如其來喜歡上了芳玲。
芳玲是班上一批活躍女生的中心,我與她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似乎永遠也不會相交。沒想到,我的嘴唇才長出一些茸茸的須毛,內心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喜歡芳玲還因她的小提琴拉得好。班裏聯歡會上,芳玲拉了一首《梁祝》,淒婉、流暢的音符從琴弦上蹦出,沉浸在音樂中的芳玲,渾身透出一股聖潔的光芒,讓我充滿憧憬。
我對芳玲的迷戀瘋長,看到她的身影、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心尖兒便禁不住顫抖。芳玲住在距我家不遠的一條巷子內,周三下午,芳玲父母都要上班,芳玲一個人便在三樓的家中練琴,為此,我經常偷偷地上到頂樓,又悄悄地下來,在她家的樓層裏來回走,為的是聽到她那悅耳的琴聲。
又是一個周三下午,我在家心不在焉地寫著作業,腦子裏盡是芳玲的身影,禁不住又溜到她家樓下,悄悄上到三樓,絲帛一般的琴聲牽動著我燥熱的心。神差鬼使般,我的手伸向了門鈴。
看到門外的我,芳玲一臉驚訝。沒待她反應過來,我已跨步進去,反身把門靠上了。芳玲的眼神中透出迷惘和不解,愣在那裏問:“你有什麼事嗎?”“我、我、我……”我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頭上的汗冒了出來。
慌亂中,我竟一把抱住了芳玲。芳玲和我都驚呆了!芳玲先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我,哀求道:“你快走,你快走吧……”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她說:“你快走吧,我不會告訴老師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沸騰的心冷卻了,懵懂和勇敢煙消雲散,拔腿落荒而逃。
這一段記憶在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烙印,芳玲讓我對生活、對人性都有新的認識。那時我對芳玲的情感,主要是青春期對異性的喜歡,似乎與愛情無關,芳玲用她的善意矯正了我的人生軌跡。芳玲高中畢業後考上了藝術院校,現在,她在那個美麗的大都市裏幸福地生活著,教她的學生們演奏那飄逸的小提琴協奏曲,她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和一個他們視為生命的女兒。
就是那一刻,我突然地明白,原來我和馳其實一直坐在同一輛車裏。隻不過馳坐在能夠看得見風景的位置上,而我卻是在晦暗的角落裏。
在大學裏與你相遇
文/安寧
我與馳都出生於上世紀80年代初,隻不過馳出生在北京,而我則出生在一個農村人家。據馳講,因為他是家族裏的第一個男孩,從爺爺奶奶到外公外婆,都將他視為掌上明珠。
而我與馳就這樣在相差巨大的環境裏,毫不相幹地生長著。我像田間地頭的一株草,哪怕被人無情地拔下,隻要根上還沾著土,照例又能在陽光下抽枝展葉,生機勃勃。而馳則是城市裏的一棟房子,生來就代表了尊貴和優越。風再猛,雨再大,躲進去,便是溫室裏的花朵,無須為生計奔波勞碌。
18年後的秋天,我與馳在北京的一所大學裏相遇。我們一前一後地坐在同一間教室裏,讀書學習。隻不過,我為了能夠來到北京,需要比馳多考出近一百分的分數。我們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我盡力地要向更高、更遠處奔跑。而馳卻出乎意料地,朝著我來時的方向興致勃勃地走。我們在北京,結成互助的驢友。他帶我遊走故宮、長城、三裏屯,我則拿著我們小城的地圖告訴他,哪裏是我常去的山,哪裏是我愛遊的水。
我在畢業的時候,為了能留在北京,與一家毫無保障的私人公司簽了約。後來我一次次頻繁地跳槽,試圖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兩年後,我發現除了考研,我別無選擇。而這時的馳,也是走走停停,換了許多工作。隻不過他每一次辭掉工作都是因為掙的錢,足夠開始新一輪的“遊山玩水”。我曾經問他,難道沒有想過在城市裏買一棟房子,安一個溫暖的家?馳笑著說,可是這一切,我父母都早已為我安排好了。我所做的就是用自己掙來的錢,多出去走走,或許何時累了,就會回到父母為我買下的房子裏去。
我一直想,什麼時候,我能夠走到馳的前麵去呢?當我在貧乏的生活裏,拚命地想要物質滿足的時候,馳早早地就厭倦了一切;當我連電腦的鍵盤都小心翼翼不敢觸摸的時候,馳早已十指飛揚,在網上開設了自己的小店;而當我為了能夠真正地打到北京的內部去,在人才市場上跟專科生、研究生、博士生,爭一碗粥喝的時候,馳卻背起了背包,開始我兒時在山水間遊走的愜意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