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時代先鋒:昆侖堅守二十年(1 / 1)

師延林,新疆阿克陶縣庫斯拉甫鄉黨委書記。28歲起,從縣委機要室來到山鄉,先後在阿克陶縣最偏遠窮困的三個山區鄉任職,一待20年;條件艱苦,環境險惡,他挺直腰杆,認準一條死理:隻要肯琢磨,辦法一定比困難多;從不熟到融入,他像紅柳貼著大地一樣在人民中間生根、開花、結果;在恰爾隆鄉14年,坐遍了每一戶人家的土炕,走過的山路加起來有10萬公裏,被牧民們稱為“長征書記”。

師延林每天操心的事很多。村民家的餐桌上有沒有肉,雙語幼兒園的孩子有沒有圖畫書讀,鄉裏離婚的家庭多了怎麼辦,甚至地裏的莊稼有沒有按時澆水,村民的核桃苗有沒有做好過冬保暖……

為了“鼓動”鄉民務工,師延林就頭疼了一陣子。他與鄉裏的廠礦企業達成協議,要求85%的工人必須用本地人,來提高農牧民收入。但是當地有不願給人打工的傳統,師延林隻好苦口婆心地一家家勸。

慢慢地,鄉民見到了實惠,最多時有300人在礦上幹。帕米爾·排依孜就是其中一個,他今年新買了摩托車,專門上下班用。“一個月掙1500元,一年就是一萬八!”他樂滋滋地說。

師延林掰著指頭算:“一個人一萬八,300人你算算能掙多少?不說別的,前幾年誰家有摩托車就不得了,現在全鄉974戶人,已經有600多輛摩托車了!”

“師書記總是為我們老百姓考慮,走到哪裏就把好事做到哪裏。”巴拉提·吾斯曼老人以前是恰爾隆鄉的紀委書記,退休後回到老家庫斯拉甫,對師延林非常了解。“他每個月的工資都是裝身上的,看誰家有困難,就300、500地掏出去,一點都不猶豫。”

克裏木·阿布杜瓦伊提家住英阿瓦提村,生活不寬裕。今年7月,他16歲的女兒熱依拉·克裏木突發膽囊炎,急著要送醫院,家裏卻拿不出錢。焦急的父親跑到鄉政府,師延林二話沒說,從口袋掏出1000元。現在,熱依拉已經恢複健康,再見師書記,靦腆的姑娘把一大盤子杏幹都捧了出來。

一位腿有殘疾的維吾爾族村民,42歲了,好容易找了個媳婦,打算結婚沒錢,也來找師書記。師延林掏出500元,讓他給媳婦買兩身衣服,好好過日子。

“這些事瑣碎,小得不值一提,可是哪一件我不管都不行。”師延林常常覺得“心累”。

在很多人看來,師延林管得太寬,是自己找累。一個鄉幹部,在個窮地方,操這麼多心幹馬?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鄉黨委書記,能力有限,隻是憑良心做事,不想走了以後讓人戳脊梁骨。”這是師延林掏心窩子的話,“等看到村民的困難解決了,生活過好了,他捧出家裏最好的東西,甚至牽出一頭羊非要送給我,那時真覺得欣慰,再累都覺得值。”

師延林做事,不光農牧民看在眼裏,幹部體會更深。曾任克孜勒陶鄉副鄉長的漢族幹部魏瀧說,有時牧民有困難,師延林沒帶錢,其他幹部就不得不墊上,“想發牢騷也不好意思,書記掏得更多!”

農牧民對師延林還有個稱呼:“搬石頭的書記”。山區的很多河流,冬天水少,就像溫順的綿羊,到了夏天卻格外凶猛,每年洪水都會衝毀鄉裏的簡易公路,需要重修防洪堤、重新墊路。

從山上流下來的雪水寒得刺骨,師延林扛著幾十斤的石頭,趟著齊腰深的水,一天連續幹十來個小時是常有的事,餓了啃口饢,渴了捧口水。村民說,沒見過這樣不要命的書記。

別人問師延林:“這樣幹,你咋想的?”師延林反問:“有啥不行的?要是你幹幹淨淨站在高處,村民會服你嗎?”

“為老百姓做事,被他們信賴,是更大的幸福”

幸福,從來就不是一個孤立的概念。僅僅讓自己的小日子幸福,還是為了讓更多人幸福,師延林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20年來,師延林有過抱怨,發過牢騷,卻從來不曾向組織提過,要回來。他知道,自己離不開貧窮卻淳樸的鄉親,離不開貧瘠卻雄偉的大山,離不開微小卻值得堅守的事業。

他說:“和家人在一起是幸福,為老百姓辦了好事、有了工作成績是一種更大的幸福。你做的事越多,老百姓對你越信賴,感受到的幸福感就越強,還有什麼比這更珍貴?”

這就是一名共產黨人的幸福觀,一個基層幹部20年的堅守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