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便明說了,我的女兒,不能嫁你。”李駟見蕭苒樺如此,有些動怒。

蕭苒樺釋然一笑,在旁人看來卻是悲傷無助。:“太保這番話還真是開門見山。太保不說,在下也清楚,如今形勢,是在下拖累了李小姐。”蕭苒樺有些頹然地放開李詩鸞,垂首笑道。

“樺公子已知情勢險峻,還請放過小女,老夫感激不盡。”

“太保不必為難,在下本無心糾纏李小姐,隻是禦花園那一日李小姐的驚鴻一瞥,讓在下刻骨銘心。在下隻不過世間一俗人,自知配不上李小姐,若李小姐不願意,在下便當忘了這件事。”蕭苒樺苦澀地笑道,麵上的血痕讓他的臉龐看上去多了幾分滄桑。

“可樺公子······”李駟見此,當真以為蕭苒樺對自己的女兒動了心,歉然的同時還是記得此次親事是皇上的旨意。

“太保不用擔心,皇上那裏,由我蕭苒樺來說。”蕭苒樺說完,走近李詩鸞,清朗的眸子溫和無波。

李詩鸞亦看著她,李詩鸞的眼中的驚詫,喜悅,感激,等交雜在一起的複雜情感,旁人看來,卻是一對相愛而不能相守的戀人將要天各一方前,最後含情脈脈的凝視。

“李小姐,記住,別隨意地就決定要犧牲自己的一輩子。”最後,蕭苒樺將李詩鸞擁入懷,用隻得李詩鸞能聽到聲音在李詩鸞耳邊說道。

唯美的一場親事隨著五個黑衣人的到來而攪得一團糟,少年頎長的身影在離去時顯得清瘦,沒人能料到最終親事變作鬧劇。

蕭苒樺揮一揮衣袖,便見躲在不遠處的方永臉色暗沉地走過來。

兩個紅衣少年,一個雋雅如寒冬臘梅,一個妖媚如彼岸罌粟,他們並肩,在李家人的注視下離去。

“娘子,你讓為夫等來的便是這番景象?”方永媚眼如絲,臉色陰暗,無措地想扶蕭苒樺,被蕭苒樺一個揮手製止,臉色更加難看。

“你急什麼?我這些不過是皮肉傷,又不礙事。”蕭苒樺一笑,再走起來便不是步履蹣跚,而是穩健的很。

“你!”方永有些氣急,仍是不放心:“快到我背上來!不管你的傷重不重,礙不礙事,反正看著你這樣就是礙到我了!”方永不顧蕭苒樺意願,將蕭苒樺背到身上,蕭苒樺也懶著動,乖乖地趴在方永寬厚的背上。

沒想到這妖孽看上去那麼像女子,甚至比女子還美,這背卻的的確確是男子的,這麼靠著,蕭苒樺還能感受到屬於男子的寬厚肩膀,精健體魄。

“不錯不錯,看來宮裏的夥食很好,能把你養得這麼好。”蕭苒樺打趣道。

方永沉默良久,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苒樺哈哈大笑:“妖孽,你可知隔牆有耳一說?等著吧,過不了多久,樺公子的形象就會和聖人一般閃閃發光了。到時候要不要給自己雕尊像?香油錢說不定能賺很多咧。”

方永不再問,靜靜聽著蕭苒樺自顧自的胡話。

不久後,方家被樺公子扳倒以及樺公子遭李太保家悔婚這兩件事被混在一起。

民間有傳,花滿樓少當家樺公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為救情同手足的方家二少爺與水火,不惜假說自己有龍陽之好將方家二少爺從方府中帶出,以此來掩護方家二少爺免遭方家進一步的迫害。

又有傳花滿樓的樺公子其實是個癡情種,對廉雲國第一淑女李詩鸞情根深種,奈何北原國餘孽未了,樺公子的使命未完。為了不傷害到心上人,樺公子於成親之日舍命救李詩鸞於惡賊劍下後,便毅然決然地接受李太保家的悔婚離去,旁人皆為樺公子的癡情潸然淚下。

樺公子的名聲大噪,頃刻間成為了女子心中戀慕的對象,朝中支持樺公子的大臣越來越多。

故有民謠曰:“本為翩翩佳公子,重情不畏口舌雜。癡情哪得伊人心,轉首仍為人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