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苒樺不耐地收起玉骨扇,腳尖旋風而起,若駕雲仙人,飛出了李府,蕭苒樺的身後,是窮追不舍的五個黑衣人。

“姑爺被追殺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幾個下人亂成一團,急急地找老爺通報。

“停停停!你們夠了,又不是沒有比試過,今日怎麼這麼認真起來?要是方才我不留意,那李家千金還就真是慘死在你刀下了,雷。”蕭苒樺的玉骨扇撐開,貼在利劍的劍身上反手運氣,轉眼,利劍就被蕭苒樺渾厚的內力震飛。

五個黑衣人各自單膝跪下,恭敬道:“樺公子。”

蕭苒樺一笑:“還知道我是樺公子,我還以為我是你們的仇人呢,一招一式都要我命。”

“屬下們知道樺公子必然不會受傷,才敢全力以赴,至於李家千金,與我們無幹。”冰冷的語氣加上麵無表情的忠誠。

蕭苒樺無奈地點頭:“你們說是就是吧。這幾日,在噬神派呆的如何?可有將我搜集的廉雲國內部情報一一傳與我師父手中?”

“樺公子之命,屬下們不敢怠慢,皆都交予尊師手中。”

“那近來可有什麼變動要發生?”

“西域又要與廉雲國一戰,西域已派兵而下,不久將抵達邊關。”

蕭苒樺凝眉深思,淡然道:“此番戰役不管是處於試探還是別的原因,你們在噬神派,隻要記得保全自己的安危便可,明白嗎?”

“屬下明白!”五個黑衣人抱拳叩首後齊齊回道,隨後,踏著陰風離去。

蕭苒樺見五人遠去,雙手忽出狂力,掌風如雨柱,直向自己而去。

頓時,蕭苒樺的喜服狼狽不堪,鮮豔的喜服粘著血破裂,刺骨的寒風掠過蕭苒樺身上密布的血痕,淡淡的血腥味沾染上蕭苒樺零落在風中的一縷青絲,蕭苒樺的臉上,帶著像與人打鬥過的淤青血跡。

“真夠痛的。”蕭苒樺痛的呲牙咧嘴,嘴角的笑卻狡黠依舊。

燈火明耀的前廳,一幹人皆聚於此。

“老爺!不可將鸞兒嫁於樺公子啊,那樺公子如今自身難保,鸞兒跟著他,時時都處於生死邊緣啊!老爺,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老爺······”珠圓玉潤的李夫人攙著受驚的李詩鸞,跪在李駟麵前含淚道。

李駟凝眉,沒想到樺公子居然結仇到這等地步,他的算盤真的不該打在蕭苒樺身上嗎?

“姑爺,姑爺回來了!”來報的小廝氣喘籲籲地衝進前廳。

李駟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他看向麵色慘白的女兒,一想方才女兒在自己的眼前命懸一線,便不忍起來,那是他的掌上明珠,若不是事出有因,他如何會讓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罪過?

血腥味絲絲滲進空氣中,眾人愕然地看向那個踉蹌走進前廳的少年。

少年的喜服破破爛爛,血跡在喜服上仍是能辨別的出來,發髻垂下幾縷狼狽的青絲掛在他帶傷得眼角下,若不是身受重傷,何以來的此番景象?

“我回來了,娘子,可有受驚?”蕭苒樺蹣跚地走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詩鸞,執起她的手狀似深情地問。

李詩鸞瞪大嬌眸,眼中滿是恐懼,她隻是個柔弱的女子,見到蕭苒樺傷重到近乎無法走路,她除了恐懼,再也沒有其他。

“樺公子。”李駟見李詩鸞手上沾上蕭苒樺的血,麵帶沉重。

看來是他太過自信,才會把賭注押在蕭苒樺身上,他的錢財與自己心愛的女兒相比,後者居上。

然而成親當日便要悔婚,若蕭苒樺不追究還好,一追究下來,皇上怎可能就這麼輕易地翻篇?

“樺公子,有些話老夫想和你好好談談。”

蕭苒樺斂目,淡然道:“太保言重了,有何事盡管告知在下便是。”

“當下的情形老夫不好明說。”李駟見蕭苒樺神色淡然,頗為驚訝。

“太保有什麼事是旁人聽不得的?在下倒是好奇。”蕭苒樺輕笑,扶起跪在地上的李詩鸞,溫柔地替她理好雲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