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兒,樺公子問你話,你為何不應?”方天行的聲音使方永回神,方永這才戰戰兢兢地答道:“我並不餓,樺公子不用擔心我。”
蕭苒樺道:“方老爺,在下想送二少爺回屋,方老爺意下如何?”
:“既然樺公子想如此,老臣豈有不從之理,來人,跟樺公子一起送二少爺回房。”
蕭苒樺一笑:“謝方老爺成全。”
蕭苒樺攙著方永,提前離了晚宴。
方天行看著離去的兩人,犀利的神情冷凝起來,他看也不看身邊的若凝一眼,獨自離座。
林婉璃則借口身體有恙,不等方恒便下了桌。
方恒繼續優雅地吃著碗中的食物,母子倆對著一桌的佳肴菜色無一句話可攀談,氣氛冷淡得使下人們都退得僅剩一兩個。
蕭苒樺扶著方永,好奇地低下頭看進方永遮於發下的眸子,瞧見微微的閃光,蕭苒樺訕訕地正起身子,向後呼退了跟在身後的下人。
:“妖孽,你這是怎麼了?方才的晚宴吃得不飽,我叫人再給你做些點心如何?”蕭苒樺牽著僵住身子的方永,搖了搖。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為什麼要吃那些東西?”方永的說的波瀾不驚,抬眸時,狹長鳳眼中包著的淚出賣了他想強裝出來的平靜。
:“因為太好吃了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蕭苒樺故作糊塗地說道,不直視方永。
:“你,你!蕭苒樺你就是個酒囊飯袋!”方永氣急,甩開蕭苒樺的手,兩片朱唇氣憤的微張。
:“妖孽你怎麼還罵人啊,我好心好意地叫你吃飯,你這般生氣做什麼?”蕭苒樺**般邪笑起來。
臭妖孽,整到你了吧,蕭苒樺心中暗爽。
以前都是方永纏著自己,沒事還愛用美色來戲弄她,這回倒是他不知所措了。
:“你難道不知那菜裏有······。”話還有半截含在嘴裏,一支銳箭旋著氣流強風向方永襲來。
方永對武藝不精,這下避不過利箭,隻好閉上眼,既然蕭苒樺會中毒而死,他也要跟著她,黃泉路上,他纏上她了。
蕭苒樺暗暗地咒罵了一聲,腳下輕功如飛燕,踮腳一轉,銳箭劃破蕭苒樺的玉肩。
:“苒樺,苒樺。”方永摟緊蕭苒樺的身子,越來越強的恐懼湧上心頭,怎麼辦?怎麼辦!
:“妖孽,別叫得那麼煽情好嗎?”蕭苒樺扶著受傷的肩膀,掙開方永的懷抱,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銳箭。
好你個方天行,想得如此周到,還想找替罪羊掩飾。
方永呆滯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時,伸手沾了一些蕭苒樺肩膀上漸漸發黑的血,精神幾近崩潰:“遁血蠶······”
蕭苒樺依舊是雲淡風輕,她吞下一粒藥丸,隨後坐倒在地上,幹脆不省人事起來。
:“宗祖,這個人你不能殺啊!”方永抱著蕭苒樺的身子,小聲啜泣起來。遁血蠶,那是噬神派的毒啊。
蕭苒樺捏著方永的手稍稍用力,方永明白了些什麼,拭去眼角的淚滴,他俯身,將唇貼在蕭苒樺的額上。
蕭苒樺捏得更加用力,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占她的便宜。
不遠處,方天行帶著一群家丁往蕭苒樺與方永所在之處趕,瞧見蕭苒樺氣若遊絲的樣子,放下心來。
他大聲道:“樺公子,是老臣的疏失,居然讓噬神派的邪物進到府內,老臣該死,老臣這就派大夫為樺公子診治,永兒,你快送樺公子回屋歇息,我這就去擒噬神派邪物臭蟲!”
戲做得真好,蕭苒樺心中鄙夷一番,要不是她先前查過這種銳箭是方家派人特意製造的,還真就著了這隻老狐狸的道。
方永抱起蕭苒樺往西屋走,動作輕柔得如蕭苒樺在花滿樓受傷那次一樣的小心翼翼,仿佛懷中的是至寶。
方天行流露出厭惡與不屑,對著下人吩咐道:“你們一半的人給我去隨便尋個替死鬼,殺了他。一半的人給我去備柴,越多越好。誰要是做不到,替死鬼就是誰。”方天行命令一下,下人們鼠竄似地跑開。
方天行大笑,眉須間盡是快意:“什麼樺公子,就知道是個草包,這下,我看你這個樺公子,還如何風月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