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苒樺一時間不該如何是好,若皇後現在大叫,以自己現在的身份,便是以下犯上,有意輕薄皇後。

哪知皇後緊握住蕭苒樺的手,將蕭苒樺細細看過,輕輕地問了句:“可有受傷?”

蕭苒樺不明不白地點了點頭。

柳如煙微笑,笑容宛若春風般暖心。

:“皇後娘娘,在下見娘娘一直說夢話,以為娘娘玉體欠安,特來看看,無意冒犯娘娘,請娘娘贖罪。”蕭苒樺在柳如煙麵前單膝跪下,有些心虛。

:“無礙,你起來吧。”柳如煙語氣輕柔,一雙眼不離蕭苒樺。

蕭苒樺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問道:“娘娘是不是覺得在下像娘娘的一位故人?”

柳如煙眼光一滯,掩不住的哀傷從雙眼中流出,故人,怎麼說是故人呢?

:“為何這麼問?”柳如煙起身半靠在軟枕上。

:“我進宮時薛貴妃這麼說過,看娘娘這般的反應,怕是將我當做了故人。”

:“長卿這麼說的?”柳如煙苦笑地抬眸,那眸子裏的痛楚刺著蕭苒樺的心。

:“是。”蕭苒樺回道。

柳如煙抬頭,麵無表情地望著上空,卻不回答蕭苒樺的問題,說道:“若是本宮的孩兒不死,也有你這般大了。隻可惜,你是個男兒啊。不過慶幸的是,你是個男兒。”

蕭苒樺心下早已波濤洶湧,腦中閃過一片火海,在火勢沸騰蔓延之際,有個女人在火海之外伸出手,痛苦地哭著。

蕭苒樺搖了搖頭,看向柳如煙,柳如煙則轉眼慈愛地看著她。

:“娘娘這麼說可真是在下的榮幸,在下定當竭盡所能,保護娘娘周全。在下冒昧問娘娘一句,嚴禪是何人?”蕭苒樺心中不知為何,絞著痛,問柳如煙。

柳如煙收回視線,輕笑:“不過是個已死之人,不足為題。本宮這邊沒有事要你做,你累了一天,何不去休息休息?”

蕭苒樺知道柳如煙在搪塞自己,也不再問,退了身就要離開。

柳如煙拖住蕭苒樺的手,說道:“若是有出宮的機會,就趕緊走吧。這深宮,不是容你的地方。”

未等蕭苒樺回應,柳如煙又躺進錦被中睡下。

蕭苒樺的腦中被一片無邊無際的紅所占據。

好可怕的火海。

好可怕的黑煙。

好可怕的灼熱。

蕭苒樺匆匆地出了皇後寢宮,坐在寢宮門前的階梯上,冷風吹醒了她恍惚的神智。

四下靜得詭異,蕭苒樺將頭蒙進膝蓋,她不知,腦中為何有那樣的場景。

再抬頭時,蕭苒樺身前站了幾個黑衣人,皆是焦慮地看著她:“樺公子,你怎麼了?”

:“沒事,許是有些累了。”蕭苒樺勉強地笑了笑。隨即,她又說道:“雷,雨,風,雲,霜,你們去給我查查,近二十年內,皇宮可有生過火災,有誰在火災中殞命。”幾個黑衣人一聽,皆是點頭。

為首的雷上前,回道:“樺公子,屬下對火災之事略知,傳言十三年前,北原國被廉雲國所滅之後,北原國太子曾溜進廉雲國宮內,在剛滿三歲的公主房中點了一把火,**受到牽連,公主與北原國太子不知所蹤,皇後從此患上心病。從那以後,皇上便再也不讓人提及此事,而十三年前有過小公主之事,也鮮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