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啊。”素素心下更加不解。
“你這丫頭,心思總是太過簡單。”序暘緊握素素雙手,卻不再說下去。
素素仰頭安靜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恍然醒悟——隻怕這又是一樁“因禍得福”的烏龍事!
至於此事始末究竟有多“複雜”,多“烏龍”,她卻沒興趣深究下去。
畢竟,那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
序暘就喜歡素素這一份清冷,該安靜時就安靜,不會事事都非要刨根問底。
夜色愈深,聽遠處打梆聲幽幽地傳來。風起,微涼。序暘便將素素摟得更緊,讓她靠在他懷裏,一起看天邊缺月。
許久後,素素仍覺心有疑惑,便小聲問道:“可是,嶽家選擇支持的人,分明是老二……”
從先前嚴昀自暴自棄的表現來看,他當是自覺爭奪家產無望,已經放棄。
可最近這段時間,就是嶽家提出和序暘解除毀約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他的許多舉動,開始變得耐人尋味。
這段時間,短短數日之中,眼線不下十次回報,看見嚴昀與嶽家人會麵。而每次見過嶽家人之後,嚴昀的下一步舉動,就是去拜訪族中長輩。
這樣的規律,無不透露出一個訊息——有人在背後為他出謀劃策。
而他拜訪族中長輩具體談了些什麼,如今已不重要。反正結果已經證明了,他聯合族中長輩,是為向嚴振風施壓,將序暘逐出家門。
“老二身後的確有人,”序暘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拍著素素的手,道:“不過,不是嶽家。”
“不是嶽家?”素素蹙眉重複著,心下卻隱約跳出一個人影。
莫非是慕藉?否則,還會有別的什麼人?
序暘勾了勾唇,“那老伯,甚是有趣。”
素素脫口道:“哪個老伯?”而隨著話音落下,她卻頓時肯定,那必然是慕藉無疑了。
想到此事終究是與慕藉有關,素素不由的氣得唇角微微抽搐。
可是,她旋即又想到,慕藉為何要這樣做?
如果純粹隻是為了撮合她和序暘,何必要使序暘被逐出家門。
想到這個問題,便無可避免的又想到另一問題——既然序暘早已洞悉一切陰謀,他為何毫不反抗就束手就擒?
憑他本事,若是想為自己證明實力,又有何難?
序暘笑看她滿臉迷惑模樣,轉而提道:“有件事,你興許未知。”
“什麼事?”素素抬眼看他。
序暘並不立即解釋,反而探手從懷裏取出一隻荷包,遞給素素。
素素遲疑地打開,取出裏麵物件一看,卻是一怔。
竟是一枚金牌。
她不由疑道:“哪兒來的?”
序暘挑了挑眉,反問道:“你這丫頭,便不曾好奇,離京之後途中怎未遇見我?”
這件事,素素的確疑惑過。
她遂點了點頭。
點了頭,將兩廂一聯係,素素隻覺恍然,“你進宮了?”
序暘含笑看著她吃驚之色。
素素頓了頓,遲疑道:“你進宮去……做什麼?”
“受了空大師所托,給太後送藥。”序暘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遠處,好似心裏在想很多事。
素素卻仿佛聽到了又一件突兀到無法理解的事。
然而,細想之下,卻又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聯係在一起的!
“了空大師要你送的藥,是不是裝在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裏?”她試探地問道。
序暘收回遠眺的目光,看著素素,點了點頭,“你知道?”
素素蹙眉想了想,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當時她隻留意到了空和慕藉打賭,而那隻瓷白小瓶,完全隻是被她一眼帶過而已。若非今日知曉真相,她是萬萬不會想到,原來那天,那隻小瓶子才是主角。
隻是不知,那小小的瓶子裏,究竟裝的是何“神藥”,竟能讓莫名其妙得病的公孫琦晗藥到病除……
序暘寵溺地揉了揉素素微亂長發,笑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素素兀自下意識搖了搖頭,忽而又急忙點頭,“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序暘麵色不改,心下卻失笑連連。剛說了素素問題不多,立馬就冒出來這麼多問題。
“你為什麼要配合那老頭?”素素簡明地問道。
序暘垂眸想了想,含笑反問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君子有趨利避害之能。既然是占了好處的事,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