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真相①(2 / 2)

不過,事到如今……

“嘿嘿。”

素素憨傻地笑了笑,帶著幾分竊喜和暗爽。

她正陶醉在白撿一個天大便宜的喜悅中,卻聽有人叩門。序暘在外道:“丫頭,可睡了未?”

素素臉上笑意頓凝。環視屋裏幾盞大亮的油燈,想臨時裝睡,已來不及。可是她剛剛落荒而逃……現在便再見他,該有多尷尬?

可若是不見,他人都已經等在門外……罷了,早不見晚見,反正早晚還是要見!

素素銀牙一咬,把心一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隔著門戶輕聲應道:“還沒睡。你有事嗎?”

“隻是想著,今夜月色不錯,不知你可有興趣欣賞?”序暘在外亦輕聲地回道。

素素聞言,微微怔愕,下意識瞄眼望窗外看去。

深邃夜空之中,繁星璀璨,卻未見明月皎潔——時過月半,圓月漸缺。月的清輝,漸輸熠熠星光。

這樣的夜晚,說要賞月?

隻怕賞月是托,有話要說才是真。

素素垂眸想了想,應道:“不妨你先去尋一處絕佳的觀光之地,我隨後便來。”

而當序暘走後,她卻飛奔下樓,到酒窖裏提了兩壇上好的女兒紅。

序暘仰頭一口,默默品味,讚道:“酒如當年醇,人……”

人比當年嬌。

隻這話,生生被他留在心底。不是不想說,隻是不必說。側目,深情眸光停駐在素素臉上,安靜地看著。

素素唇角微呡,心下亦想起當年時光。暢飲一氣,輕笑道:“月比當時圓。”

圓的不是月,而是心情。

二人相視微笑,泯然兩心相知,比肩並坐,遙望夜空。

歲月如梭,時常靜好。

然而,因著都不說話,也無話可說,靜默的氣氛,卻忽然顯得有些壓抑和尷尬。

素素又喝了些酒,借著酒精壯膽,這才小聲地將盤亙心底許久的話問出口:“為什麼不問我?”

關於被退婚、被逐出家門這兩件事,她想,序暘應該有話問她。

序暘笑了笑,反問道:“為何要問你?”

素素側目看向他,“你不懷疑,是我做的?”

“你,不屑為之。”序暘輕笑道。

素素聞言,怔了一怔,忽而失笑,“你知我甚篤。”

“否則豈不枉了這四年相處?”序暘輕笑,轉而又道:“不過,我卻有些失望。”

“失望什麼?”素素脫口問道。然而,當抬眼看見序暘滿含深意的目光,她卻恍然明了。

序暘失望之事,正是她有此一問。

她有此一問,便是她還未完全信任他,未知他,未懂他。

——四年時間,他完全了解了她的為人,而她卻不了解他的心意和想法。這一份失望,也是在情理之中。

“往後再也不會了。”素素忙舉手作勢發誓,腆笑著討好序暘,圓回場子。

序暘自是見好就收。抬手揉了揉素素被風吹散的長發,順勢將她摟進懷裏,與他相依。目光炯炯凝視遠方暗夜,悠悠地問素素道:“不想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麼?”

素素抬眼看他,遵從內心想法,點了點頭,“想。”

其實,從嚴家與嶽家訂婚後,兩家之間發生的事,她已大致打探清楚。至於那些打探不到的消息,大多也是她無需知道的事了。

而她現在想知道的是,從序暘的角度看到的事情經過。

序暘薄唇一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分明是極輕淺的笑,卻總覺透著叫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知素素想聽他講過程,他卻並不講解其事,反而提道:“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素素狐疑不解,在這一整件事裏,有什麼可賭的地方?

序暘低頭看她,笑道:“就賭,嶽家不日便會再度與嚴家締結姻親。”

素素妙目輕轉,心下一番思忖,豁然明白過來,序暘此言何意。隻怕,依他掌握的證據可知,他被退婚、被逐出家門,都是他二弟嚴昀的“功勞”。

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早前慕藉曾說起嚴二青樓買醉後調戲路人之事。

當時素素並不在意此事。

可是這幾日,眼線回報時卻提及,當日遭嚴昀調戲之人,好巧不巧正是嶽玉嬌的貼身侍婢——那段時間嶽玉嬌正在清山堡的姨母家中做客,而她的婢女當時正好上街買胭脂水粉。

嚴二隨即被關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