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怎麼沒有月湖時候那股子囂張的氣焰了?”史有才傲慢地瞥一眼地上看似童子初級的弱小螞蟻,偏頭吃下左手懷裏溫香美人剝好的葡萄,又扭頭喝下右手懷裏軟玉嬌娥送至唇邊的美酒,如此風流。
穀憂夕忽然很惡劣的想,這人不過雙十年紀,卻如此好色貪杯,多少年後才會得病呢?兩年?還是五年?
“問你話呢!”
一聲不耐煩的冷喝響斥整個柴房,穀憂夕伸手掏掏耳朵,一個眼神都很吝嗇給他們,她擺正姿勢盤腿而坐,淺笑道:“囂張是骨子裏的,不是說幾句話就有的。”
“哦?哈哈,你們看,這小子死到臨頭還挺嘴硬?”史有才陰冷的語氣使柴房的溫度降至冰點。旁邊的公子哥也眾星攬月般的應和著。嘲笑著穀憂夕的不自量力。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眼睛幾乎看不見縫兒的少年提議道:“史公子,明天不就是馴獸場對外開放的日子嗎?不如…嘿嘿”
中間的話小眼睛沒有說下去,但那陰險的笑聲令穀憂夕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馴獸場?關她什麼事?
“哦,哈哈好!”史有才一點就通,立即明白是什麼意思。哈哈大笑著走擁右抱,帶領著狐朋狗友離開,走至門口還不忘釋放出武者級別的氣息狠狠襲向穀憂夕。
穀憂夕自然是輕鬆地當下那股氣息。不過,馴獸場?
寅時。寒意濃濃,寬敞的柴房裏除了廢材之外,地板上竟有一大團白絨絨的東西,仔細看去像是棉被。
穀憂夕舒服地躺在棉被裏,想著天亮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不得不說,有一件寶貝衣服就是好,可大可小,想變棉被就絕不會變褲衩。隻不過,鳳鳴玄衣變成了棉被,穀憂夕此時就是果體而眠啊。
“咕咕咕咕…”夜深人靜,竟然從窗外傳進來幾聲布穀鳥聲,雖然穀憂夕認為學得並不像。在“布穀鳥”捅開窗紗紙之前,穀憂夕一個心念,雪白舒服的棉被就變成了一身合體的象牙白仿印度服飾。
“哇!”三穀小心翼翼地捅開窗戶紙,入眼的竟是一隻瞪著他一眨不眨的眼珠子。嚇得他不小心出了聲,又連忙捂住嘴巴,瞪大了警惕的眼珠巡視四周。還好,所有人都在睡覺。
待看清這隻眼珠子的主人後,三穀拍拍脆弱的小心髒,壓低了聲音抱怨道:“大晚上不睡覺,您怎麼嚇人呢?”
穀憂夕無語,到底是誰大晚上不睡覺啊。“你有事嗎?”
三穀啞口無言。心道這孩子估計是被嚇傻了,怎麼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呢?竟然還有心情問他有事嗎?“高人,我是來救您出去的。”還好三穀沒有傻,還記得此行的目的。說幹就幹,三穀麻利地從隨身的布袋裏掏出工具,對著窗戶的四周就是一陣鼓弄。
穀憂夕幹脆搬來幾捆幹草,坐上去對著窗戶,雙手托腮看著映在窗子上的人影打起了瞌睡。
三穀好不容易打開窗戶,就看到穀憂夕坐在一推幹草上麵憨憨入睡。三穀忍不住有些生氣,他冒死前來營救,這孩子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沒有一絲災難臨頭的覺悟!
“喂!別睡了!快點跟我走!你再睡,天亮就得喂狼了!”三穀心急。跳進柴房就準備用硬的,拖她出去。
穀憂夕被拽得生疼,一把打掉三穀的手,沒好氣道:“你快回家去睡覺!沒看到我正做著美夢的嗎?”
三穀手背吃痛,聽了她的話,麵上忍不住抽搐,壓低聲音吼道:“高人!您到底知不知道您得罪的是什麼人啊?那可是知州大人的嫡長子啊!你知道知州有多大嗎?整個眉雨鎮誰敢得罪他啊!我可告訴你,今日戌時在西城道的馴獸場就能看到你被大卸八塊的慘景!到時候你想留個全屍那還得看那群野獸的心情!喂,快點跟我走!”說罷,三穀又拉起她,這才發覺她的手臂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