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娃被抬回去後,不久門外就有人通報禦醫來了,夢璿神色一頓開口道:“進來。”禦醫進來後,看到夢璿頓時愣在了原地,如同見鬼般伸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夢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秋、秋、秋貴妃娘娘。”
倪夙閻在聽到禦醫對夢璿的稱呼後,震驚的看向夢璿。
夢璿的眼中翻滾著驚濤駭浪,最終歸於平靜,謙卑的說道:“大人,請這邊。”
禦醫見夢璿不接話茬,不死心的追問道:“你、你真的不是秋貴妃?”
夢璿彎腰行禮,恭敬的說道:“大人認錯人了,夢璿是南王府的下人,怎會是什麼貴妃娘娘,我妹子犯了錯被南王責罰,請大人務必要救救她。”
“姑娘快請起,老臣受不起,定當盡力。”禦醫連忙還禮說道,內心的疑惑卻如雪團越滾越大,這夢璿分明與當年榮寵一時的秋貴妃極為相似,那秋貴妃來曆神秘,很少有人見過真麵目,他也隻在這位寵妃病危時見過一麵,但傳聞那位貴妃舉止潑辣,就是皇帝也對她百般遷就,隻是五年前就香消玉殞了,為此皇帝罷朝近一個月的時間,而這位姑娘舉止謙遜有禮但性格卻與那位傳聞中的寵妃截然相反。
禦醫在看過靈娃的傷後連連稱險。夢璿有些急迫的問道:“可是醫不好了?”
“醫的好,若是在打幾板子怕是這腿就廢了,半月不要移動這腿,傷口也不要沾水,老夫在開幾副活血化瘀的藥,須得好好將養才是。”
“有勞大人了。”夢璿領著那位禦醫除了小院。
夢璿那拙劣的說詞別人也許會信,但倪夙閻一個字都不信,夢尋那不怒而威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的尊貴,以及那華貴的氣度絕不是一個下人能有的,而看那禦醫如同見鬼的反應,她八成就是那位秋貴妃,隻是這其中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內幕,若是秋貴妃在南王府的消息一走漏,那位曾為她瘋狂的帝王隻怕會緊隨而來,那時她怕是在南王府也呆不下去了,本就如浮萍一樣無依無靠的靈娃,在失去夢璿的庇護,那她未來的日子會更加艱難,倪夙閻看著昏迷中依舊眉頭不展的靈娃,心疼的撫平她眉間的皺紋:歎息道:“看來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讓皇上知道的好。”
碎玉帶著小寰匆匆回到寢居,碎玉越想越不安,雖然鍾離浩炎懲罰了靈娃,但剛剛鍾離浩炎種種怪異的舉動都明確的告訴碎玉他後悔了,這件事鍾離浩炎勢必會追查到底,到時隻怕自己也會被牽扯進來,越想越不安的碎玉看向小寰的眼神越來越冷。小寰小心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突然碎玉臉上的陰雲散去被一絲詭異的笑容取代:“小寰!”
“主、主子。”小寰心驚膽戰的應到。
“你害怕了?喲!看這冷汗流的,來我幫你擦擦。”碎玉溫柔用絲絹幫小寰擦汗。
“主子。”相比碎玉的溫柔小寰更願意碎玉痛打她一頓,以她對碎玉的了解,她笑的越溫柔就越可怕。
碎玉見小寰已經被嚇的臉色發白,掩嘴嬌笑道“看把你嚇的,我怎麼會害你呢!你對我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我就是害誰也不會害你啊!不用怕的。”碎玉回身坐在了軟塌,豔紅的指甲在精致的絲絹上滑動,突然碎玉臉色一變陰狠的說道:“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同情那個賤人,你今個對那賤人心軟,保不齊你那天就會背叛我,你說我還留你何用?”
小寰被碎玉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迅速爬到碎玉腳邊,拽著碎玉的裙擺哀求道:“主子,我求你,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看在我盡心盡力的伺候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我不會背叛你的,我發誓,我若是背叛了主子,我······”
“發誓?哈哈······”碎玉不可抑製的放聲大笑:“你還真是天真啊,發誓?你難道相信有報應?我可不信,我心狠手辣,我作惡多端,我草菅人命,可那又怎樣?我從沒遭過報應,什麼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什麼是人間正道,什麼是天理?你告訴我啊?你若是說出什麼是天理我就放了你,你說啊!”
小寰看著瘋狂的碎玉呆住了,碎玉說的都是事實,她雖然作惡多端卻依舊身份顯赫,依舊穿金戴銀,風光無限,堂堂正正的做南王妃,她找不到任何反駁碎玉的理由,更無法告訴碎玉什麼是天理,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我告訴你,那全都是放屁。你看到那個小屋的賤人了吧!她是鮫人,都說鮫人是這世上最善良的種族,可那又怎麼樣?被人殘殺就是鮫人的宿命,這就是天理?哈哈······太可笑了哈哈······”碎玉笑的花枝亂顫嘲諷的看著小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