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蘇的目光被綠伊思手中的東西吸引了過去,那是一塊石頭,石頭上有著一些奇異的花紋。
而他之所以引起了馬蘇的注意是因為,這塊石頭本來是作為一條項鏈的鏈墜,由馬蘇親身佩戴的。
他從記事起就一直佩戴著這條項鏈,父親說這條項鏈會永遠護佑著他。
本來以為是在搏鬥的時候丟了,沒想到卻落到了這個女人的手裏。
馬蘇蹣跚著上前兩步伸出手。
主祭大人沒想到馬蘇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不僅對綠伊思大人不假辭色,竟然還直接索要大人的東西。當即沉下臉來:“放肆,綠伊思大人的東西是你想要就要的麼?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啪。”
帳篷中突然靜得落針可聞。
主祭大人一手捂著紅腫的臉,另一隻指著馬蘇的手指都在顫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馬蘇纏滿繃帶的右手鮮血殷殷地下,傷口又崩裂了。可是他恍若未覺,一隻血手在大巫祭的麵前緩緩伸開。
兩隻原本在假寐的黑豹突然睜開了眼睛,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呼嚕聲。
綠伊思甚至從馬蘇的眼神中看到了絲絲的殺意,她當然不可能被馬蘇的氣勢嚇倒。
“有意思。”綠伊思輕輕地笑了笑,抬手阻止了就要發飆的主祭。
她邊把玩著手中的石頭,對馬蘇說道:“你很想要?這是不是對你很重要?可是你難道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麼?”
綠伊思的話在馬謖的腦海中想起,雖然他不懂對方的語言,但是這些話的意思他卻清楚的明白了。
馬蘇重重的點點頭,在這朝不保夕的日子,這陌生的世界中,這塊石頭對他的意義無比重大。
“嗬嗬,那麼你又怎麼證明這是屬於你的呢?”綠伊思反問道。
馬蘇隻是伸著手向前邁出一步。
兩隻黑豹忽的直立起了上半身,口中發出威脅的吼聲,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綠伊思向後擺擺手,兩隻黑豹解除了戒備的神態繼續趴在那裏補覺,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綠伊思拿著石頭陷入沉思,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馬蘇的性格,這樣激進的性格似乎更適合白精靈的傳承,但是這傳承之石上的印記又確實是綠精靈的,雖然傳承之石隻對應唯一的傳承之人,但是吸收這樣一個性格激進的人加入,又會對綠精靈一族現在平穩的生活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
“算了,不管了,以後對他多多注意就是了。”綠伊思撲哧一笑:“好了好了,給你就是了。”
說著將石頭重重拍在馬蘇的手上。
馬蘇手掌上的鮮血浸染在了石頭的表麵,石頭上奇異的花紋再沾染了馬蘇的鮮血之後開始泛起淡淡的綠色光芒。
這綠色光芒像一道綠色的泉水一樣從馬蘇手中的石頭中流淌出來,沿著手臂流淌到馬蘇的全身,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綠色水球完全的將馬蘇包裹在了其中。
主祭絲毫不感到意外,相似的一幕當初她也曾經經曆過,事實上,精靈一族所有有職位的神職人員都有過同樣的經曆。
綠伊思彈出一顆種子在馬蘇的腳下,種子落地生根,肉眼可見的速度瞬息間成長成了一隻好似巨型豬籠草樣的妖豔花朵。
這巨型的豬籠草一長成馬上將馬蘇一口吞下,然後迅速的縮小漸漸又變成了一顆種子。
綠伊思將手一招,種子就飛入了她的掌心。
“主祭大人,此間事了,我這就回神秘林地了。請替我轉告奧卡爾,不要在錯誤的路上一意孤行下去了,智慧之樹枯萎之前留下的預言終究會實現,在神聖的獨角駿馬的注視下,命運之子終結了生命,希望的種子被種下,抉擇命運的時刻就會到來。”
話一說完,綠伊思邁步走出帳篷,兩頭黑豹懶洋洋的從地上爬起來,抖擻抖擻毛發跟了出去。
主祭大人連忙跟隨在後麵恭送出去。
目送著綠伊思騎乘著黑豹的身影絕塵而去,白的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靜。
馬蘇向主祭大人揮出手掌,那一瞬間的情景不停的在腦海中回放,在白的心目中主祭大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馬蘇竟然毫不猶豫的揮手就打,麵對綠伊思大人也絲毫不讓,這份膽識就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的。
“白,你也退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對他人講起。”
“是主祭大人。”白躬身退下之前,偷偷的瞟了一眼主祭大人紅腫的左臉,心中五味陳雜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