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這座曆經百年戰爭而屹立不倒的古城,往日裏雖說熱鬧非常卻也不及這幾日人聲鼎沸。原因無他:洛家老爺子洛九天的大壽將至。加之北方劍閣劍典遺失的消息不脛而走,江南群雄齊聚南城。
南城內各酒家早已人滿為患,上有商賈巨擎各類武林人士,下有三教九流雞鳴狗盜之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成了不同的陣營。商賈巨擎多以陳開傑為首,武林各派是各懷心思,三教九流之輩則已喜好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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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剛破曉,洛府中一馬長嘶疾馳而出,門口的老管家待那一人一馬消失了身影就要回府,兀地一聲發問給他嚇個正著。
“七叔,五哥這會出府去做什麼?”
洛七轉過身後看清來人,不禁怒其不爭,道:“你呀,若有你五哥一半上心,七叔我便不求什麼了。”
洛小六訕笑一聲,恭維道:“這不有七叔呢麼,嘿嘿……小六我就是再有不堪,隻要有七叔在那也沒人能傷得小六半根汗毛。”
洛七拿手虛點一下,道:“你小子要能把平時的鬼靈精用到正途上,隻怕不比你五哥差多少。”
“嗬嗬,七叔。小六我就那麼點能耐,平常打鬧偷奸耍滑還行,哪能跟五哥比呢。”
“小六啊,平日裏遇事多上點心,不想學武的話去學上一門手藝也是一條出路。”洛七人老了,許多事情看的也就很開。
洛小六為人機靈聰穎,洛七很是喜歡本想百年後將其推為洛家下一任管家,奈何洛小六不務正業。現如今是有他洛七在,倘若他駕鶴西去之後呢,洛家裏還有沒有洛小六的容身之所。畢竟沒有人喜歡養一個吃閑飯的。
雖然洛小六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閑人,但是洛家號稱是南城裏百世大家,無論士農工商還是武林朝堂,他們均是一方霸主。其中能人誌士必然比比皆是,到時誰還會用他這麼一個門門通卻又樣樣鬆的人呢。
“哎,七叔。”見洛七要走,洛小六忙發聲喊道,“五哥……我知道了,嘿嘿……知道了,我會多上點心的,七叔您老慢著走……慢走哈。”眼看著洛七神情不對,洛小六果斷放棄了心中的小心思。
洛七回瞪了洛小六一眼,不再言語朝著洛九天的院落走入。
“七叔哎!您老知道小六我不是那塊料,怎麼打磨也成不了材的。小六我啊,嘿……”嘀咕著,洛小六忙著布置庭院去了。
江湖中的流言洛七心裏清如明鏡,長生不老羽化登仙他也渴望,但是他明白一點,果真有這樣的好事也落不到自個身上。先不說自家老爺洛九天,單說莫飛雨能不能跑到江南來就是個未知數。
洛九天的小院別具一番風格,不能說大氣卻凸顯一份極度的自信,從整體上看完全與江南婉約風格格不入,參雜在洛家其他別院中頗有異鄉情懷。
簡單的說,洛九天的別院中看不到江南那種水榭亭台的建築,他認為那些隻是大家閨秀才應該有的,放眼看去一派溫潤祥和寂靜清幽。他想要的不是這些。
“七叔?”
洛七剛剛走進院落內,迎麵碰到了洛家的千金洛雪顏。這女子,隻一眼就使人心曠神怡頗有感覺。
“小姐這是?”洛七顯然沒有想到洛雪顏會主動來找洛九天,他們父女倆之間向來形同陌路一般。而洛七也沒有注意到,他那聲小姐叫的洛雪顏容顏一冷轉瞬即逝的畫麵。
洛雪顏先是展顏一笑,略帶歉意道:“長久以來雪顏都在怪罪父親對雪顏不住在先,從來沒有在他的角度考慮過。而今父親依然年邁,雪顏也想了個明白,所以想借此機會看能否與他重修舊好。”
“小姐能這樣想是再好不過了。”洛七能在洛家得以信任,不參與洛家家事是他終生的優點。不論洛家誰做主,我洛七盡心盡力服侍便是,不曾多想什麼。
“七叔來此又所謂何事?”洛雪顏靈動的雙眼像是會說話一樣。
但是洛七沒有回答她,洛家家規明確,女子不得主事。他們認為女子終歸是外姓人,讓他們知道的太多,與洛家不好。或許這便是洛家得以傳承百年的由來。
見洛七不應,洛雪顏當然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這一次她顯然不會輕易放棄,隻聽得她道:“是劍典的事情讓七叔傷了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