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亭拖著受傷的身子一瘸一拐地衝到門口道:“娘,不要打絲絲,這不是她的錯!娘——”
胡氏看著胡天逆冷漠的臉,看著兒子哀求的表情,她的心都碎了。自己愛的男人為另一個女人責怪自己,這種傷痛誰人能懂?胡氏一眨眼,眼淚便沿著臉頰流下。很多年了,她已不知什麼叫哭。年少時她是江湖第一美人,追求的男人數不勝數。那時年輕漂亮,男人討好她還來不及,哪會惹她哭?嫁給胡天逆之後,蠻以為自己會幸福一輩子,可這男人隻是想得到別人認為最好的女人,而沒有想過給她一輩子幸福。胡氏在歲月的消磨中讓自己學會了沉靜,胡天逆對她不冷不淡,她的日子過得還算安穩,至少衣食無憂。現在,她哭了,十幾年來第一次哭泣。胡氏甩開胡天逆的手,哭著奔了出去。小曉趕緊跟了上去。
胡雨亭衝著胡天逆大聲地喝道:“你竟讓我娘哭,你竟……”
胡天逆冷漠地口吻毫不客氣地喝道:“蠻山,把少莊主帶回房去,沒有我老夫的命令不準他離開半步!”
蠻山應了一聲,走了過來。當他看到廂房裏端坐在梳妝鏡前的韓冰時,驚訝得愣在那,失聲叫道:“雅……”廂房裏光線有點幽暗,加上距離的關係,蠻山不確定那是不是在寒梅山莊失蹤了十七年的雅梅。紅色的新娘端坐著紋絲不動,腰間垂下的香囊卻是雅梅的隨身之物。
胡天逆再次喝道:“蠻山!”
蠻山拉著胡雨亭道:“少莊主,得罪了!”點了胡雨亭的穴道,拉著他走人。
不服氣的胡雨亭大聲叫道:“蠻四叔,放開我!絲絲,絲絲你不能嫁給那個胡老頭!絲絲……”
山莊裏的下人都覺得荒唐,可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胡天逆將木訥的韓冰轉了過來,用絹帕輕輕地揉著被打的地方,柔聲道:“小師妹,對不起,我不該讓她欺負你的。以後大師兄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窗外,老皮傻嗬嗬地用掃帚掃著地,嘴巴裏還嘀咕著:“新娘子,漂亮,嗬嗬……新娘子……”
巡邏的人把老皮拉走,生怕他瘋瘋癲癲地惹亂子。
守著後門的老狄抽著旱煙,坐在逍遙椅上搖著,沒有管任何事。看著天上的白雲,顯得悠然自得。
山莊的前麵賓客滿堂,熱鬧非凡,誰都不曾想這後園也這麼熱鬧。
寒梅山莊的大廳前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個大型的舞台,夭嬈在舞台之上跳著舞,她的嫵媚、她的婀娜、她的舞姿吸引來不少的人,贏得不少人的讚賞與掌聲。舞台之上的夭嬈在眾女伴的陪同下,翩翩起舞,她一眼就瞧見在人群中化妝成老頭的楊斌。因為楊斌手裏的青龍劍太刺眼了。夭嬈不動聲色地恢複嫵媚的笑顏。見楊斌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麼似的。楊斌站到了舞台的最前麵,跟著那群人一起看舞蹈,還不時地對夭嬈擠眉弄眼。明明知道夭嬈著急救人,可楊斌卻悠閑地在寒梅山莊鬼混,夭嬈能不生氣麼?但在舞台之上一曲還沒跳完,隻能強顏歡笑。
金陵兒跟司空易都站在舞台的前排,為夭嬈鼓掌獻花。
夭嬈在舞台之上轉了幾個圈,在眾女伴的圍繞之下一個下腰時,在人群之中已尋不到了楊斌的身影。
楊斌拿著青龍劍趁人不注意時溜進了後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