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就勸著寧世菊說:
“媽,那就讓爸去說一聲不就行了,你老說他也沒用啊。”
寧世菊就接過針線弄了幾下,說:
“嗯,我是不會管這個事的,老隋你盡快去說,別叫隋紅兵明天又跑去騷擾人了。”
隋國慶沒說話,就還是抽煙。
好在寧世菊弄了幾下之後,就一心一意的開始織毛衣了。
“媽,不要給我加圖案啊,我要純色的。”隋心在一旁提醒著說。
寧世菊說:
“不要加圖案更好,加了還麻煩呢!”
“嘿嘿,那如此正好,你我都合意。”隋心說。
下午門外又下了一點輕雪,不大,寧世菊就幹脆躲到床上去了,坐在被子裏一邊看電視一邊織毛衣,她已經嫻熟的不怎麼要看那毛衣針子了。
過了一下會,寧世菊側頭聽動靜,又問隋心:
“你爸呢,可去了?”
隋心在床下,行動比較方便,就伸頭看了一眼院子和前屋:
“好像沒看見他人呢。”
“哼,他就是為隋紅兵好,也得去說,要不,他兄弟在那裏磨,也是沒結果的,還沒麵子。”寧世菊說。
隋心抱著熱水袋,沒有回應。
“來,你坐那裏多冷,快上床來,我這被子已經焐的熱乎乎的了。”寧世菊拍著自己的被子說。
隋心正準備脫鞋上床,忽然,前屋傳來了一點動靜,好像是來人了。
寧世菊也停下了手裏的活,隋心也順手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小了。
“好像是你小叔叔。”寧世菊聽了十幾秒,果斷的判斷道。
“那?”隋心望著床上的寧世菊,不知進退。
寧世菊就一把掀開了被窩坐了起來:
“走,去聽聽你小叔說什麼。”
隋心說:
“怎麼我小叔來了。”
寧世菊說:
“你爸肯定在前屋,他我說了半天,他就沒抓緊時間去隋紅兵家,這隋紅兵倒自己跑來了,這一來,準又是為那件事來磨人。”
寧世菊說著,隋心聽著,一邊就又穿上那已經脫掉的右腳的鞋子。
寧世菊穿上外褲,和隋心兩人一起穿過小院子,來到了前屋。
一看,真是隋紅兵不差,隋國慶果然就在前屋,這會兒,隋紅兵和隋國慶一人點著一根煙靠在門口閑聊呢。
聽到動靜,隋紅兵回頭看見了寧世菊,立刻滿臉堆笑:
“嫂子!”
寧世菊點了點頭,在前屋拿了一把掃把,就開始掃起來。
隋心明白,這意思是,我不歡迎你來。
不過隋紅兵可不覺得這是趕人的意思,就算明白也會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依舊還是笑嘻嘻的說話:
“嫂子,你先別忙了,我還有事跟嫂子說呢!”
寧世菊就頭也不抬的說:
“你說。”
隋國慶這時候阻止道:
“你省省吧啊,我剛才跟你說的,都白說啦?”
“哥,你看你,你又不當家,我還是跟我嫂子說。”隋紅兵說。
隋國慶就岔開話題說:
“你那葡萄園的事,我還沒問你呢,你照管了沒?我叫你做的那幾樁,你都搞好了沒?”
隋紅兵見他這個哥,除了葡萄園也說不出別的,就應付道:
“在搞在搞了。”
說著,隋紅兵又跑到寧世菊身邊來,笑著說:
“嫂子,是這樣,我是有個事兒想拜托你,不是什麼難事,就你幫著說幾句話就行了。”
寧世菊早明白他要說什麼,就停下掃帚,靜靜等著。隋紅兵就接著說:
“嫂子,這快要過年了,我手頭緊的很,家裏孩子們想吃口肉都要搶著吃,實在是可憐!我就想著還是要找個事做,找點貼補。”
寧世菊還是不動聲色,隋紅兵接著說道正題上去:
“我前幾天看見嫂子那大侄子,寧傑在我家旁邊給中學上修房子,我就尋思著,那精細活兒我幹不了,那粗活我還是能幹的,我就想著從那某個差事也是好的,可那寧傑,他就給我推三阻四的。
這不,嘿嘿,我沒辦法,就來找嫂子了!他好歹是你大侄子,你說一句,隻消你一開口,他準聽。”
寧世菊不說話,隋國慶就上前來說他弟:
“紅兵,我剛才都說了,你趁早歇了這主意,都是親戚,搞得不好看怎麼辦呢!”
隋紅兵就說:
“不是,我又不占他便宜,絕對不叫他白發了工資!怎麼會不好看呢?”
隋國慶就歎氣的說:
“寧傑既然都回絕你了,必然是有他的考慮,或許他現在也不缺人,找什麼差事不行,幹什麼一定要找這個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