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寧世菊和隋國慶他們正要抬腳走,寧傑忽然說:
“姑父,姑父,你來,我有個事跟你說。”
寧世菊和隋心就一起狐疑的看著寧傑,不知道他這偷偷摸摸的是要說什麼。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個事跟姑父通個氣。”寧傑對寧世榮和孫大鳳他們說道。
隋國慶就上前去,寧傑說:
“姑父,那個叫隋紅兵的是你弟吧?”
“是啊。”隋國慶茫然的回答道。
寧傑又說:
“哦,嗬嗬,是這樣,我在鎮上中學附近接了個小工程,好像隋心她小叔叔就住在附近吧?”
“是的啊,沒錯。”隋國慶說,寧世菊和隋心也湊了上前一探究竟。
寧世菊說:
“隋紅兵,又咋了?”
寧傑歪著一撇小胡子笑著說:
“沒啥,就是他也認得我,老是跟我那工地上轉悠,給我打煙啥的,要我給他謀個差事。
嘿嘿,我就是跟著隋心叫,也得叫他一聲,是長輩是不,所以呢,
我就不好駁他的麵子,我那工地上的活計。
真不是他一個小老頭能幹的,我就想……”
隋國慶還沒反應過來呢,寧世菊就果斷的對寧傑說:
“你別搭理他,我們想辦法幫你回了。”
寧傑一聽,還是二姑寧世菊是個明白人,就說:
“那我就感謝不盡啊!本來我是想在酒桌上說的,考慮了一下,那也不妥當,怕我姑父沒麵子,我就想著私下跟你們提一句。”
寧世菊說:
“你這考慮的對,你放心吧,啊。”
“那行,二姑,二姑父,你們路上慢點啊!”說著,寧傑就剔著牙走了。
寧傑一走,寧世菊轉身過來就衝著隋國慶發火:
“隋紅兵這是想錢想瘋了吧?你知道這事兒嗎?”
隋國慶搖搖頭說:
“我不曉得。”
寧世菊就說:
“你找事怎麼還找到寧傑工地上去了?你不是給人添亂嗎?這親戚跟親戚之間,是那麼好做事的?”
隋國慶想了想,卻說:
“那紅兵估計是手裏緊,沒辦法,才想的主意,他不就去說說麼,他又沒幹什麼。”
寧世菊不依不饒的說:
“他什麼時候手裏不緊啊,就沒聽過他寬裕!”
“那寧傑也是的,他不答應就不答應就是了,直接說了就是了。”隋國慶嘟囔道。
寧世菊卻是明白人:
“既然寧傑來找我們了,那就說明,他搞不定,也回絕不掉,隋紅兵我還不了解嗎,八成就是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天天跟著寧傑後麵磨嘴皮子!”
隋心聽了這個形容,噗嗤笑了一下。
寧世菊就回頭說:
“隋心,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隋心就說:
“有可能,然後我大表哥都覺得是一件困擾了。”
“對啊,不然你哥不會都來跟我們說來了。”寧世菊說,“他畢竟是隋心小叔叔,寧傑總不能趕他走,我估計啊,隋紅兵就整天都在那兒耗了!”
隋國慶說:
“你又沒看見,就瞎說。”
寧世菊就冷笑著說:
“我是沒看見,不過我猜都猜的八九不離十。”
寧世菊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家門走了進去,她又提醒隋國慶說:
“這事你去解決啊,你去跟隋紅兵說,別再工地上給寧傑添亂。”
隋國慶不知聲,寧世菊就又重複了一遍。
“知道了。”隋國慶不情願的說道。
隋心進了門,順手就拿起桌子上織到一半的毛線,拿給寧世菊:
“媽,你再接著織唄。”
“幹嘛?”寧世菊沒好氣的說。
隋心說:
“慢工細活,心情就平和了。”
寧世菊終於露出了一絲轉瞬即逝的笑容道:
“不是我不平和,你小叔叔怎麼,怎麼總幹這些奇奇怪怪的事呢你說!臉皮也真是厚!”
隋心注意到,隋國慶聽說了這件事,倒是沒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一直都是落落寡歡的樣子。
也是的,隋紅兵是厚臉皮了一點,可就是要謀個差事,雖然寧世菊和寧傑都覺得隋紅兵純粹就是來搗亂的,不過隋國慶卻不是這麼想。
隋國慶想的是,隋紅兵不就是家裏窮困,手裏缺錢,不就是想借著一點親戚關係來賺錢麼。
可是呢,隋紅兵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寧傑瞧不上,被堅決拒絕。
誰讓隋紅兵一把年紀了,混的沒有人家三十幾歲的寧傑好呢?誰讓他們隋家人沒一個是有點能耐的呢?隻能去求隋心的表哥呢。
所以,這時候的隋國慶,心情是低落的,和寧世菊的憤怒完全是不在一個頻道上的。
不過這一點,也隻有隋心能理解,好歹她自己也是姓隋的人,骨子裏流淌著隋家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