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正想彎腰撿起來,卻被季湘湘搶先一步,彎下腰去抓起了願景到自己的手上,寧靜直起身,淡淡地看著她,卻被她臉上淒涼悲哀的神色震住了。
季湘湘抓著願景到自己的手裏,水眸一直緊緊地看著它,粉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卻硬是合了起來,眼眸深處,竟帶了點眼淚。
寧靜轉頭,示意旁邊的女傭全部下去,才慢慢走到季湘湘麵前,淡淡的聲調帶了點關心:“季小姐,你沒事吧?”
季湘湘搖了搖頭,水眸帶著點點星光,抽噎了一下,說道:“請問洗手間在哪?我想進去補個妝。”
寧靜點了點頭,善意地為她指了方向,季湘湘便拿著願景,清瘦的身體恍如能被一陣風吹走一樣,恍惚地走向洗手間。
寧靜冷然地看著她的身影,看來,那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力竟然這麼大,讓她一看到願景,幾乎失了儀態。
季湘湘出來時已經平複了情緒,她把手裏的願景遞回給寧靜,抱歉優雅地說道:“不好意思,寧小姐,我剛剛失態了。”
寧靜接過願景,淡淡地說:“沒關係,但希望季小姐記得,這個世界,沒有誰沒了誰是活不的。”
季湘湘看著寧靜認真的表情,心底冷笑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在諷刺自己嗎?是在炫耀嗎?
不甘示弱地,季湘湘小臉昂起,彎起紅唇,帶著嗤笑諷刺的意味:“寧小姐說的有道理,看得也很透徹,所以在知道井瑄少爺結婚,和嬌妻甜甜蜜蜜,如膠似漆時,馬上就投入了致的懷抱,讓致把寧小姐當寶一樣。”
季湘湘在到巴黎時,隻知道井瑄結婚,卻不知道新娘是寧靜,對他們的結婚也沒多大注意,而在知道井致寵著的是寧靜時,心底一直被嫉恨所吞噬,但在聯想起井瑄結婚回到C城的事,以為寧靜被井瑄拋棄了,那股妒忌才慢慢地低了下來,讓她感覺到這世界是還有公平的。
一直嗤笑著以為寧靜被井瑄拋棄,所以,在寧靜麵前,季湘湘是出盡一切手段來打擊她。
“但C城卻漫天都是井瑄少爺和新婚妻子的甜蜜恩愛,井瑄少爺為新婚妻子買衣服,在宴會上兩人的熱吻,呦呦,兩人真幸福。”
恍神地聽著季湘湘說著井瑄和別的女人“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事,寧靜心底的痛意和悲涼一步步地蔓延上來,如一根繩子一樣,一直死死地圈著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瑄,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背叛她之後,還這樣沒有悔意和羞恥地和別的女人恩愛著。
她要見他,她要見他,她要問清楚他,究竟一直以來,他究竟有沒有愛過她?
如果有,那怎麼,可以這麼這麼殘忍?
見寧靜眼睛裏滿是晶瑩的光,季湘湘冷笑,正想再說什麼,卻被門外的腳步聲所停住了,小臉微仰著,看著那個神邸般的男人,唇邊勾著邪魅的笑容,一步步優雅地走進來。
男人邪佞俊朗恍如罌粟般誘惑美麗的臉,在看到季湘湘的臉時,隻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但卻在看到寧靜那張墨眸帶著淚,恍神著的小臉時,幾乎臉色一變,琥珀色的雙眸勾起一抹嗜血的紅,邪魅俊美的麵容閃過淡淡的心疼,薄唇抿緊,優雅地走到她身邊,把她輕柔地摟進懷裏,拍著她的後背。
“靜。”他輕聲地在她的耳垂喚著她,吻了一下她美麗的側臉,“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唯美動人的擁抱和輕吻,美得讓人沉淪。
而這麼唯美的一幕,卻幾乎是一刀一刀地狠狠插到季湘湘柔軟的心裏。那個那麼那麼狠的男人,那個那麼那麼絕情冷心的男人,怎麼可以有這麼這麼溫柔寵溺的表情?
懷裏的人一直顫抖,井致冷冷地掃過季湘湘,邪肆的嘴角微勾,帶著狠鷙,那個地獄般的表情,幾乎把季湘湘嚇得癱軟在地。
正想說什麼,他的衣袖,卻被一個柔嫩的小手及時地緊緊捉住,他垂眸,那張白皙的小臉驚慌像溺水一般看著他:“讓我見他,讓我見他,啊,讓我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