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破碎的相框,裏麵的照片被撕開了一半,毫無意外是人為的,正冷冷地恥笑著他的愚蠢。
他記得,那個女人自導自演的一幕,他記得,這個女人剪了比特王子的毛卻撒賴不認的表情,但是,今天這個女人,用了一副純潔無比的樣子來挑戰他的珍視。
他愚蠢地居然差點相信了這個幾乎是影後的女人,相信了她為了給他一個家的感覺。
他曾經相信過一個女人,可換來的是什麼?
一次的愚蠢是愚蠢,兩次,他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高大健美的身軀站直在原地,渾身散發著一股深沉寒冷地氣息,一股死亡嗜血的陰影頓時籠罩了寧靜。
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個反常的男人,寧靜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個破碎的鏡框,墨眸眯了眯,冷冷地一笑。
原來,她中計了。
似乎看到男人臉上那狠鷙無比的表情和那嗜血陰霾的氣息,婭驚呼起來:“主人,你的相片。”然後芊芊玉指向寧靜一指,得意卻陰險地說:“是你,是你毀了主人珍視的相片。”
原來,調出錄像和找來人證,不是為了房間布置,是為了讓她自己承認,是她進過夜斯的房,弄過他的東西,是為了讓全部人知道,隻有寧靜進過夜斯的房間,這樣對她來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錄像,應該也被剪了最重要的部分了。
寧靜冷冷地看向靈靈,墨眸冷然狠絕,對付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姑息的。對於寧靜的淩厲,靈靈那張嫵媚的臉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淡淡地看著她,但那雙妖媚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閃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打死,扔給比特王子。”半晌,夜斯那冷漠的聲音帶著懾人陰霾的寒意,淡藍色的眸子滿是冷光和嗜血。
寧靜一駭,他,是認真的。
幾乎是迅雷般的速度,四個女人馬上上前,死命地掐著寧靜,狠厲地拉著她離開。
寧靜,必死無疑了。靈靈低頭,遮住眼裏的狠光和笑意。
那幾雙有著尖銳指甲的手,深深地掐進寧靜的肌膚,讓那白皙的肌膚頓時青紫一片,然後用力地把她的雙手反綁在她的身後,用巨大的力度折著她的手臂,準備拖著反抗著的她出去。
不能死在這裏,她,還有自己愛的人,瑄,在等著她。
用力地掙紮那致命的桎梏,寧靜一直被拖到門邊,因為門檻的阻礙,她終於被擋住了,讓她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忍著那劇烈的痛楚,她微勾唇,聲音帶著往常的淡漠柔和,卻融著一絲不易擦覺因為疼痛的顫抖:“夜斯,我想給你和小歌一個家,我愛小歌,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她在賭,小歌和家,是這個男人的死穴。
聽到她的話,一個巴掌扇了過來,那巨大的力度,直把寧靜的臉扇到一邊,寧靜把小臉轉回夜斯的方向,麵無表情,但是唇邊帶著一絲鮮豔的血絲,白皙柔嫩的小臉馬上印上一個大紅帶著指痕的巴掌印。
“你以為你有資格嗎?笑話。”那個巴掌,是叫婭的女人。
淡金色的頭發微微遮住了那雙深邃的鷹眸,讓寧靜看不清他的神色,寧靜吞下嘴裏那一口血腥的惡心,微笑,聲音溫柔地繼續說道:“那張照片,是你的過去,而未來,我希望你的家,有我的陪伴。”
剛剛夜斯無意間流露的對家的期盼和欣喜,應該就是他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寧靜冷然地想著,白皙的小臉卻露出了欣往,墨眸深深殷切地注視著那個嗜血陰霾的男人。
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微微地動了一下,英俊的臉卻依舊冷酷,但淡藍色的鷹眸的嗜血已經緩緩散去。
沒有讓寧靜有過多時間的喘息,四個女人一把狠厲地拉起寧靜,完全不理會她那刮破的腳踝,直接拖起她走,她們知道,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就等於給敵人一個生還的機會,而她們,在黑暗中活下來的人,從來不會給敵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