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很久,就像方才趙麒靜靜地看著她一樣。
趙麒的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他的臉上也被那血糊了一臉。但他不敢停手,他還在不停地抽打自己,辱罵自己,哭著求饒。
荊歌忽道:“夠了。”
趙麒停住了手,哀求地跪在荊歌麵前,仿佛一條落魄的喪家犬在乞求著收留。
荊歌道:“你隨我來。”
她出了房間,來到庭院中間一棵榕樹下。
這棵榕樹異常粗壯,高近十丈,垂下許多樹條,有些粗大的樹條甚至直接入地紮根,蔚為壯觀。
趙麒不得不從,也跟著荊歌到了榕樹下。
戌時的天色已完全暗淡,些許月光灑在庭院。
何琴提著兩盞玻璃燭燈走了過來。
她的手上還拿著一把剪子,這把剪子上還留著血漬,因為剛才慕容小清用它剪去了歐陽流雨的命根。
她把燭燈掛在榕樹上。
荊歌看著全身發抖的趙麒,道:“把衣服脫了。”
趙麒一聽這話,兩腿一軟,又跪在地上,哭著到:“荊姑娘,你饒了我,你饒了我!”
荊歌笑道:“方才不讓你脫,你偏要脫,現在讓你脫了,你反而不脫,你這人怎地如此反複無常!”
趙麒道:“我是畜生,我是禽獸,你饒了我,饒了我!”
荊歌道:“你若是脫了,我便不殺你,你若是不脫,馬上要了你狗命!”
趙麒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道:“當真不殺?”
荊歌道:“少廢話,快脫!”
趙麒站了起來,迅速脫去了全身衣物,一絲不掛。
荊歌道:“站到樹條下。”
趙麒站了過去,害怕至極,又重複了一遍:“當真不殺我?”
荊歌道:“你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她用藤條將趙麒的手腳緊緊綁住,又去了房間裏拿了些布條,將他整個腰部綁在一根入地的樹條上。
趙麒已經被凍得牙齒咯吱抖個不停。
趙麒道:“荊姑娘,你,你,你拿件衣服,給我,披上。”
荊歌一看他抖得不行,竟真的心疼起來,去拿了一床棉被過來,用布條係在他身上。
荊歌看著何琴,道:“姐姐,把剪子給我。”
何琴卻道:“你歇著吧。”說完,她走到趙麒麵前。
兩盞燭燈掛在趙麒左右兩邊,燭火閃爍。
趙麒看著何琴,驚恐道:“荊姑娘說了,說了不殺我。”
荊歌卻笑道:“我不殺你,但姐姐要怎麼處置你,我可不敢保證。”
趙麒開始掙紮,豈料何琴忽地狠狠甩了他兩巴掌!
他被打得愣住。
就在此刻,何琴迅疾抓住他命根,使勁一拉,用力一剪,人根分離!
就在趙麒痛得就要發瘋之時,何琴已緊緊抓住他的***使勁一拉,用力一刺,囊破丸落!
趙麒受此劇痛,瘋狂掙紮,慘叫幾聲,便暈死過去了。
何琴離開趙麒數步,冷冷地看著他。
慕容小清道:“讓他在此凍死便是,你們去把手洗淨,我們離開此地。”
戌時正,三人離開獅子山。
亥時,趙麒的兩條腿已經被血覆蓋,地上亦是條條血流。
一個時辰前,他和歐陽流雨準備今夜又是一番興奮的泄欲。
何府上下已被盡數拿下,毫無威脅。
他們也確定慕容小清去了紹興府,因為柳金刀、白化骨和李梧桐三大殺手已到紹興,越府長史周忱隨時會被暗殺。
他們當然不會料到,慕容小清竟沒有離開慕容山莊。
他們也不會料到,慕容小清能夠找到這個隱蔽在獅子山深處的私宅。
就算有人發現這個私宅,也絕不會發現有何異常。因為這個庭院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浙江都司指揮使大人李全。
隻可惜,他們沒料到的事情,不僅發生了,而且要了他們的命。
天地蕭瑟,山河無光。
黑夜中的趙麒血已流幹,被凍成了一具幹屍。
一個人站在這黑夜裏,冷冷地看著他,仿佛看著一頭被屠殺後掛在架子上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