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統領看了看韋氏僵硬的臉色,默默擦擦汗,急忙跪下,“小人就是周統領。”
程思揚連個眼神都沒有賞他,任他跪在那裏,他卻是一腳踩在趙護衛的胸口,直到趙護衛喘不上氣來,他才懶洋洋地問趙護衛,“怎麼?不說話?”
趙護衛因為呼吸不暢,絡腮臉憋的通紅,程思揚卻笑笑,溫和的笑容裏藏著冷鋒,“你以為你不說話,本郎君就不能耐你何了嗎?”
“來人,將這個欺負嬌嬌的護衛拖下去逼問。”程思揚在他的胸口使勁踩了踩,才揚聲對不遠處的兩位士兵招手,“給老子拿出審細作的手段來,讓他把這輩子幹過的所有混賬事情都交代了。”
那兩位士兵垂著頭,絲毫不敢四處張望,動作卻是十分利落,顯然是從雲州跟過來的親兵,程思揚吩咐:“將他弄到遠處去,別讓他鬼嚎的時候吵到了老夫人。”
韋氏頓時不滿,“三郎,趙護衛再如何說也隻是沈府的護衛,不是沈府的家奴,你怎能一言不發就命人將他給帶走了,若是不小心鬧出了人命,官府可是要追究的。”
程思揚挑挑眉,這是嫌棄他多管閑事了吧,但是欺負沈雲初的人就該嚐遍十八般酷刑,他客氣地答道,“夫人放心,思揚的部下都是有分寸的人,他們不過是審訊罷了,頂多用些非常的手段,絕對不會鬧出人命來的。”
“你就是周統領?”程思揚這才轉身看向周護衛,“剛才給趙護衛作證的就是你?”
周護衛對上韋氏警告的眼神,心想這位程郎君雖然狠了點,但是終究不是沈府的主子,他豈能受到他的恐嚇而背叛夫人呢,他硬著頭皮道:“玉兔丟失的時候——”
“啊——”遠方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正是趙護衛的聲音,雖然有些遠,但是那聲音飽含痛苦,任誰都能想到他正在承受著怎樣可怕的嚴刑拷問。
周統領抖了抖肩,“小人……小人那時候尿遁了,若是趙護衛當真參與商討事情的話,大抵還有別人可以為他作證。”
程思揚冷笑,“那你方才為何要騙你們嬌嬌說你可以為趙護衛作證呢?”
“小人……小人年紀大了,難免一時記糊塗了!”周護衛心想,背叛夫人大不了就是丟了飯碗,可若是得罪眼前這位軍隊來的活閻王,說不定受不住那些刑罰,小命就報銷了,孰輕孰重他自詡還是分得清的。
他冷冷地看著周護衛腦門上的汗滴,輕聲道:“年紀大了就回家養老吧,免的有盜匪來沈府滋事,你保護不了主子。”
“是吧,夫人?”程思揚轉身看向韋氏,“思揚記得,初初返京的時候,沈叔父曾經安排了許多護衛隨行呢,好似有個叫陸離的身手不錯,跟著將軍上過戰場,沈府的護衛統領他大抵是能勝任的,讓他保護沈府家眷吧,想來將軍在雲州也放心。”
梁國帝都素來太平,哪個不長眼的盜匪敢來堂堂將軍府滋事,可是韋氏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推辭,更要緊的是,程家三郎君是將軍親自帶出來的,沈家沒有子嗣,所以權當是做兒子養的,將來說不定會繼承沈府家業,她焉能為個小小的護衛跟程思揚撕破臉,因此韋氏對他的安排表示默認。
然而她心中卻氣急了,她狠狠地瞪了沈雲初一眼,將怒氣全部加諸到沈雲初身上,隻要這賤蹄子還在沈府後宅,有的是手段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