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
“……找機會，一定要把皇上給……”
“不要說了！”
……
“但我怎麼覺得，你並不怎麼喜歡皇上。”
“你看出來了？知道嗎？不是不喜歡，隻是愛上了一個你恨的人，要死不活而已。”
“曾經有個人說，他會帶我出宮。”
……
“你沒法原諒她，等同討厭我。”
“有什麼分別？反正，我們也不認識。”
……
“喂！我不要做大將軍了，你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去做劫富濟貧的俠客吧！”
……
“謝謝……我終於知道，我到底喜歡的是誰……”
“默程……你這麼想朕死？”
“傳朕指令，朕走後，雲王婚期不變……讓雲王接位，將朕葬在淨山上的寺廟裏。”
——
——
腦袋裏，那些人的話語交纏著，記憶像慢慢灌進胃裏的河水，讓人一時接受不了。
我不要忘了……你……
我想要，一輩子記得你……
我不想要站在你麵前，卻不知道你是誰……
白默程，小白，都是我。
燕近蕭想的念的，也都是我。
燕雲奕和焉菱，不是我的爹娘……
皇上和話眉，還有老頭……
零時……
我想起來了，我都記起來了——
我所喜歡的，我所堅持的，我都記起來了。
嘴角微微上揚，淚水與河水融到一起，分不開。
血淚的顏色越來越淺，越往下沉，顏色就越接近河水的顏色。
每往下沉一寸，黑色飄逸的長發就縮短一寸。
……
“咳、咳……”白默程每咳嗽一聲，都會吐出一大口水。
身旁沒有一個人，隻有一片幽幽寂靜的竹林。
“原來王晴川下，竟是這樣的地方……”白默程蒼白的臉微微抽搐著，感歎著。
支起無力的身子，邁步走著，竹林很深。
每走一步，都會驚動些鳥兒。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白默程覺的好多了。
笛聲悠悠，音律傳進了白默程的耳朵裏。
他追隨著笛聲，在蒼翠的竹林裏穿梭。
竹林裏有一條不深不淺的小溪，小溪上頭，是一個用幾根竹木搭成的小橋。
白默程三兩下跨過了小橋，繼續追趕。
再走遠一點，跨出了竹林——
沒想到……已是黃昏。
太陽刺眼地將眼前的一切吞沒。
那人坐在懸崖邊，他停止了吹奏。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白默程用手遮著眼睛，也看不清一切，太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刺眼。
他緩緩起身，然後回頭。
白默程一步步向前再向前，直到站在了那人的眼前，直到進入到那人的影子裏。
白默程伸手撫摸著他的臉，眼裏閃起淚光，將他緊緊擁住。
“零時、零時……”他不敢相信地呼喚著那人的名字，像是再不斷的確定自己所見到的東西。
“是，是我。”
“零時……零時……”
“怎麼？很吃驚嗎？”零時摸了摸他細碎的短發，“我說了，永遠在一起，誰都不要你，我要你。”
“零時……”他踮起腳尖，緊緊不鬆開，越摟越緊，“我都記起來了，我好開心……我好開心……他喜歡的是我，從來都是我……我不想忘記他……不管幾千次幾萬次，我都會讓他喜歡上我……一定會……”
零時吻了吻他的柔軟的細發：“……是嗎……”
夜晚來臨，生起了火堆。
“如果我不來這裏……我恐怕還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生……”
“……是嗎？”零時搖了搖頭，“你知道嗎？我曾經問過青龍，青龍說，21世紀那裏有更需要你的人。”
“……你是指我爸媽麼？”白默程皺了皺眉，“……不可能吧！”
“焉菱說，你爸媽，就是皇上和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