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麵,有一個洞窟。”
陳泰岩伸手一指,“我的武道之路便是從那裏開始,待會我把你送進去躲起來,不會有人發現。”
說到這裏,他深吸一口,繼續道:“我要回楓廬城一趟,看看能不能幫林師弟一點小忙。”
寧雙又動了動,忽然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頭。
“哈哈!”
陳泰岩大笑一聲,道:“若是天黑之前我沒有回來,會有一位姓羅的爺爺過來找你,你以後就跟著他。”
……………………
“趙大兄弟,前麵就是論劍坪了。”
周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指著前麵一片煙波縹緲的大湖,“開廬論武大會就在那裏舉行。”
“這就是論劍坪?”
林尋眨了眨眼睛,“不是湖麼?”
“這是洗鋒池。”
周穀麵露得色,炫耀道:“論劍坪就在湖中央,被這些煙霧遮住了。”
“你懂得不少啊!”林尋詫異道。
“那是當然。”
周穀洋洋得意,“我雖然沒有來過,但是我師父來過。”
“咳咳!”
走在前麵的欒青岡腳步一頓,咳嗽了一聲。
“我聽我師父說。”
少年又指著左側與洗鋒池遙遙相對的巨大鐵爐,繼續道:“器胚都藏在這個大爐子裏。
等午時一到,爐蓋打開,所有的器胚都會衝出兵廬,然後彙入這邊的洗鋒池中淬火消煞,凝聚兵鋒。”
迫近大湖—洗鋒池,林尋立刻感到一股刺膚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股氣息很古怪,有些像森森的寒意,又像鋒利的銳氣,亦或者兩者都摻雜在一起。
此時湖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選劍的武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名門大派,亦有江湖散客,魚龍混雜,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金烏已經從最東邊升起,露出半邊翅膀,揮灑著最炙熱的光明。
然而這些光亮卻照不透湖麵的水霧,驅不散半點寒氣。
林尋與欒青罡、周穀師兄弟站在一起,三人閑聊。
當然,主要是周穀在說,林尋在聽,而欒青罡則全程無話,表情比身前的湖水還冷。
“我聽我師父說。”
這是林尋第五次聽到這句話。
“這座洗鋒池,乃是天地間難得的寒池,最利洗淬兵鋒,消磨煞氣。”
少年說得眉飛色舞,神情頗為炫耀,“用這座寒池的水淬過的兵刃,品階往往能提高數籌。”
“煞氣?”
林尋心裏一動,他所煉的金銀雙煞掌也有一個‘煞’字,隻是不知與這個‘煞氣’有何關聯。
昨夜,他以一式小成境界的‘銀蝕金染’,對上天劍門弟子的劍招,雖然不敵,但也消去了那式劍招的五成威力。
所謂的銀蝕金染,並非什麼武技,而是金銀雙煞掌小成後,催動掌力,將積蓄在手心的金氣與銀氣按照特殊之法打出。
按照典籍上的記載,這一式既能以金銀之氣侵染所有非火形之物,又能以特殊之法,凝結一道金輪,能守能攻。
不過這一招雖然威力不凡,凡是使用過後,三天之內不能再用,不然有散功之險。
除非練至大成,以五氣滋生金銀之氣,才能做到源源不絕,五氣不盡,掌力不絕。
但這等境界,顯然至少要武道六重天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