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麼男人啊?”她心疼那個女孩子。
他卻笑了:“別說男人總為男人說話,我調查過他們,這兩個男人還真不是人渣,尤其是他的現任老公,不比你老公遜色噢!”
“那他還讓她受到創傷?”
“我不也傷過你的心?愛情這種事,很難能說得清楚!”他把她攬入懷中:“睡會兒,睡醒了,我們就能見到她了!”
“嗯!”
她和兩個孩子這一覺,雖然都是在飛機上,不過都睡得很好,大概是因為有他在身邊吧。
但她還是想著一件事,見了夜雪,要怎麼跟夜雪說呢?突然出現一個同父同母失散多年的哥哥,夜雪會不會很吃驚。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出現在醫院時,出現在夜雪麵前時,楚夜雪竟然沒有驚訝,隻聽到楚墨池報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竟是平靜的喊了一聲:“大哥!”
“你知道我?”連楚墨池都吃了一驚。
“我聽媽媽說過。”
“媽媽是怎麼跟你說的?”
“媽媽臨終前告訴我,其實我的父親還尚在人世,我還有一個哥哥,我的哥哥叫楚墨池,我的爸爸叫楚衡。如果他們不來見我,一定是不想把我牽扯到豪門恩怨中,直到時機成熟了,我們會一家人團聚,所以在你們出現之前,她不建議我去找你們。隻說,如果有一天,一個叫楚墨池的人站在我麵前,我一定要叫一聲大哥。”
平靜的說完,夜雪微微笑了,看著他,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淚光:“自從媽媽去世,到如今,整整十二年了,大哥,我終於等到你了——”
“對不起!”楚墨池對這個妹妹,充滿的愧疚。
夜雪微笑著搖頭:“沒關係,隻要有生之年還能相見,就不算晚!”
短短幾句話的交談之間,葉思存對於夜雪已經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好感。
此時,夜雪也把目光轉向了她:“你就是葉子吧?”
“你也知道我?”葉思存笑問。
“聽媽媽說起過。”
正說著,旁邊經過一抹纖細的身影。
“向晚,你要走了?”夜雪跟她打招呼。
“嗯!”向晚對她點點頭,也對她身邊的這些人點頭微笑,算是問好,然後就走了。
“這是你朋友?”楚墨池問夜雪。
“不是很熟,隻是一個病人的家屬,我對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她的家人病情很嚴重嗎?”葉思存問。
“是,很嚴重……”
葉思存望著那個背影,久久凝望:“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女人,臉色蒼白,衣著樸素,卻遮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好像,在訴說一種無言的悲傷,而那種悲傷,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有嗎?”楚墨池不覺得。
“你用心看,就算看不出來,也能感覺出來。”
“我何必感覺?這輩子我隻想感覺你。”後麵這句話他是在她耳邊低聲說的。
她不禁紅了臉。
夜雪在一旁微微笑。
第二天,夜雪帶著他們,一起來到了墓園裏,來到了衛嫣然的墓前。
難怪之前夜雪會說,有生之年還能相見,一切都不算晚,世界上被悲哀的,莫過於終於團聚,卻是陰陽相隔。
一陣風輕輕吹來,像是母親的撫摸,卻在此時此刻,有一種‘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涼之感。
葉思存悄悄的握住了楚墨池的手,似是在給他無聲的力量。
他握住,和她一起對著墓碑深深鞠躬:“媽媽,您一路走好!”
“媽媽不會怪你的大哥,她每年其實都會悄悄的去看你,她說你失憶了,不怪你。她臨終的時候還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的故意已經到了結局,她該退場了,今後就是我們的故事,不要永遠活在回憶裏,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走的時候,才能沒有遺憾,才能不虛此生!”
夜雪淡淡的笑著,淡淡的說著。
也許,隻有一個不懼生死的女人,才能養育出這樣一個笑對人世百態的女兒吧?
這一刻葉思存看著她,忽然又想起了昨天見過的那個名叫向晚的女子,不知道,在那種濃烈的悲傷背後,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也許隻有驚天動地的愛情,才能成就如此哀傷吧?
不過,那將是另外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