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愣愣地望著他,似乎隱約察覺到將要發生的事,但又有些不敢確定。
“夏小和,你不會因為我得了腦癌,或者因為我是私生子而拒絕我吧?”
那時候,哦,我隻能說,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夏小和,我知道腦癌治愈的可能性很小。也許我在這世上存活不了多久了,可是我感謝命運讓我在死亡之前遇見你。”
“夏小和,放在得病以前我會覺得你是個普通女孩,但是當你帶著玫瑰出現在我麵前時,你就像一個天使。就好像你撥動一下花瓣,滴下的甘露會醫治好我的癌症。”
“夏小和,如果我生命最後是和你一起走過的話,那麼死就死吧,我不害怕了。”
“夏小和,我愛上你了。”
我的腳無法動彈,大腦無法思考。那一刻我似乎患上了名為“徐子業”的癌症。我的手被子業緊緊握著,他的呼吸有些微弱而急促,離我好近好近。我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熾烈,他蒼白的臉上仿佛泛起了紅暈。我想我此刻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一定紅了一片。
“回答啊。”徐子業急了。
“我…我該說什麼?”我傻傻地問,接著我說出了能讓我這輩子一想起來就羞愧的話,“我是第一次被告白啊…”
“傻瓜。”徐子業居然笑起來。
然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我感到被一股力量一拽,就整個兒趴到了子業身上,然後他的嘴唇,柔軟的,帶著一點點苦澀的藥味,貼上了我的嘴唇。
當時大腦嗡嗡作響,我努力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我中午有沒有吃韭菜大蒜之類的東西?”
當一切恢複運轉之後,我仿佛是做了一場夢,貌似還是…春夢。然後我看見徐子業一直一直在盯著我看,我害羞起來。
“別老盯著我。”
“你好看。”
“胡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當然好看。”他一臉幸福的表情。
“我、我沒答應!”我有些笨拙地反擊。
“蓋了印章啊,你不能毀約。”
“流氓。”
“再讓我流氓一下好不好?”他突然向我伸出手,我躲開。
“不好!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我故作生氣狀。
“哪樣?”他一臉委屈。
“隨便親別人。”
“沒有!我隻親過你一個女生,”他很是嚴肅地說,“男生一個沒親過。”
我被逗樂了。隻是,剛剛發生的事,怎麼回想怎麼像一場夢。
之後我起身去給床頭的玫瑰澆了點水,我第三次來看子業時帶來的那一朵。沒想到她依舊開得很好,花瓣微微向裏蜷縮,好像一雙溫潤的手掌一樣嗬護著花蕊。顏色依舊紅得那麼妖嬈,尤其是我給她澆水之後,晶瑩的水珠掛在花瓣上,那種嫵媚就像是某一次亮相時定格的舞娘。
我忍不住拿起手機給玫瑰拍照,子業扭頭看那朵花,我把子業也攝進了鏡頭裏。這是我第一次給他照相,相片裏的他依舊那麼好看。過了一會兒,子業回頭望向我。
他在這個時候叫我吻他。我臉又燒起來,但還是乖乖地俯下身去。這一次我們好久才分開。我有些害羞,但是感覺很好。我很喜歡子業嘴巴裏淡淡的苦澀藥味,這種味道讓我知道,我吻著的確確實實是子業的嘴唇。
他固執地要求彈吉他,我幫他坐起來,然後把吉他給他拿到床上。他為我彈了一首《情非得已》。我拿出手機來錄。子業說,下一次要為我寫一首曲子。
“夏小和,我真覺得我是在做夢。”手扶著吉他,子業微笑看我的樣子真的帥呆了。不過此時我莫名輕鬆了許多,原來他也和我一樣的感覺啊:“我也是,好像做夢一樣。”
“那我們都不要醒好不好。”子業說。
“好。”
這樣回答過後,我腦海裏卻閃過一句話。
這世上總會有比離別更殘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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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業好像自私了一點,不過要原諒他哦,愛情麵前誰會想那麼多?他是真的對夏小和動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