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慕那一天依舊和前一天什麼都沒畫,可是感覺卻要比昨天還要累上好幾倍。尤其是自己的那番話說完,李心潔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段愷行失魂落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慘白的臉。

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心軟,最後她確實也這麼做到了。不管李心潔後麵又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能夠動搖,因為真的夠了她真的無法再陷入這個漩渦裏了,她不想在與任何關於陳兮若的事情牽扯在一起,所以她隻能這樣。

今天將她送到門外的還是李心潔,那個人在聽完她說完的那句話後,就坐在那裏什麼都沒有說。

她向前看了一眼,果然他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裏,她衝著李心潔揮了揮手,就從麼都不去看什麼也不去想徑直的向停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剛走到車的前麵,門就從裏麵打開了,林若慕毫無停頓的上車,果然一上車就看見裏麵十分悠閑的坐在那裏等著她的岑西。

她一上車就癱在了車上,就差腦門上貼上“我要累死了,別來煩我的標簽。”而可惜的是,她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從來都不懂什麼叫看人臉色的人。

他伸出手,將她攬到他的身邊,一邊撥`弄著她的頭發一邊開口說著“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林若慕幹脆將頭枕在他的腿上,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了進去,悶悶的開口說著“我不是看起來很累,而是全身上下都很累很累。”

岑西低頭看著躺在腿上的人,莫名的心情就開始好了起來,他的嘴角帶著縱容的笑意,開口“畫了一天?”

林若慕什麼都沒說隻是腦袋又往他的懷裏鑽了鑽。

岑西一下接著一下的撫`弄著她的頭發,看似頗為隨意的開口說著“這麼累,那麼就不來這兒了好不好。你將什麼事都交給我,不管是紀氏的還是我...表妹的事,都交給我。你就在家裏,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畫畫的時候就畫畫,不這麼累了,好不好?”

這番話說得十分的隨意,就像跟你說的是,今天我們不吃中餐吃西餐吧,這樣簡單的話題。

隻是說者看似無意,但是聽者可就有心了。他的話音剛落,林若慕整個人就彈了起來,本想著後退一些找到一個和他不那麼的距離來談這個十分有原則的問題,隻是後者完全沒有給她這個選擇,雙臂緊緊的圈著她不給她後退的空間。

林若慕掙紮了一會兒,發現絲毫不起什麼作用也就妥協了,坐在他的腿上和他臉對著臉,表情十分嚴肅的跟他說著“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就這個事情我們好好說一下了。雖然我現在都是喝你的,吃你的,穿你的,但並不表示我就十分樂意的在家裏當一個什麼都不做的米蟲。雖然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驕傲和夢想。所以這件事在你的眼裏也許隻是幫你表妹伸冤的一個過程,可是對我來說是一個再次實現我價值的機遇。所以在我拚命告訴自己拚命的讓這件事不總是和陳兮若攪在一起累得要死的時候,你卻告訴我讓我乖乖待在家什麼都不要幹是嗎?”

岑西看著此時此刻可坐在他的懷裏說這話的人,他見過她各式各樣的表情,高興的,毫不在意的,懶散的,甚至是冰冷的。卻從來沒有看過這樣一種表情,嚴肅的不帶絲毫笑意,但那雙眼睛卻散發著神采奕奕的光芒。

這是她說到她夢想時候的表情,這樣的嚴肅認真,這樣的...吸引他。是不是這就是她,作為葉落塵的時候,最常見的一種表情。

林若慕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雖算不上慷慨激昂,但也能算的上是破釜沉舟了吧。

可是為什麼她的話都說完了,他卻是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沉默的看著她。就這樣兩個人就這麼互相對視著,直到林若慕越來越暴躁,最後忍無可忍的在岑西大`腿上掐了一把。

岑西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跳了出來,看著麵前十分暴躁的某人,急忙的摸了她幾下頭發算是安撫。“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認為你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待在家裏。隻是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沒有固定時間限製的□□一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炸掉了。而且那瓶藥你也知道的,雖然能夠幫你阻擋陽光的照射,可是你每天這樣出門毒素在體內累積越來越多。而我對你的事情一向承受能力都不是太好,所以,請你答應我,即使你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但是也別太拚了,凡事要將身體放在第一位。我現在這個要求不是很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