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某個人的福,她這個上午打打鬧鬧的就這樣過去,將她下午對去李心潔那裏畫畫這件事的恐懼給衝淡了些。

而且昨天晚上和岑西的關係在質的飛躍之後,明顯待遇也上升了一個檔次,不僅下樓的時候有專車等著,而且某人還破天荒的給她發了短信,囑咐了一通,連讓她到的時候報平安這種話都說了。

雖然貼心是貼心,但是他突然變化這麼大,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坐在車子裏麵,看著外麵的風景,這次不用想著去時的路,節省出來的空間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剛剛楚然那個提議雖然被她一帶而過,但是卻被她一直惦記著,而且越想越覺得可行,越想心裏越癢癢。

如果紀程頤去的話,憑他的個性會大大緩解自己和李心潔在一起的尷尬,不用無時無刻的去扮演陳兮若這個角色,也不用聽到那麼多自己不想知道的真相。

現在這樣想想,覺得紀程頤和自己一起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可是又想起了他們兩個最近開始糾結在一起的所謂的感情問題就頗為頭疼,要用什麼方法說才能盡可能的保全他那脆弱的心靈的。

唉,這事絕對要從長計議。

就這樣一路上,東想西想的時間過得也飛快,上次覺得好遠的路,這一次卻覺得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

林若慕心情忐忑的站在李心潔家的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充分的做好心理準備來接受今天在這裏聽到的所有事情

隻是她好像太過相信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因為門打開她看到的不僅僅隻是一臉笑意看著她的李心潔,還有站在她旁邊好久沒見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段愷行。

林若慕僵硬的坐在那裏,她覺得剛剛從門口走到這兒的這段路,絕對是她肢體最不協調的一次了。

她實在是無法在知道段愷行的那番心思後還向上幾次一樣相處,或者說是她和所有把她當做陳兮若的人都有相處障礙。

而這一邊段愷行的心情就和林若慕完全不一樣了,他目光有些貪婪的不斷的流連在她的身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就這樣好像時間停止般的一直看著她,直到對麵坐著的人低聲咳嗽了一聲,才從中驚醒。

這才注意到自己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已經讓旁邊坐著那個人十分的不舒服。

段愷行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神色,心中不斷暗罵自己,已經忍了那麼久了,竟然在這種時候沒忍住。

李心潔看著坐在對麵那兩個現在氣氛十分怪異的兩個人,心中也不禁開始責怪起段愷行來,把氣氛搞的這麼僵。

她作為一個長輩,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自然知道兮若心裏的心結何況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說不定在她心裏也隻是比陌路人稍好一點的角色。

再說段愷行雖說以前也做過糊塗事,但是一顆心全撲在兮若的身上。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到底該站在誰的那邊。

李心潔笑了笑,開口緩解這裏十分緊繃的氣氛“兮若,你不會怪幹媽吧?幹媽也是看這小子天天無精打采可憐的緊,想要給他這麼個機會。你們兩個以前不就是喜歡在一起畫畫嗎?這樣說不定能讓你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林若慕看著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溫暖笑容看著她的李心潔,還有她即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從旁邊傳來的緊張情緒。

想了想,還是開口“幹媽,昨天的時間太趕,有些事情我沒能和你說。陳兮若這個名字我再也不會再用,其實在這幾年我已經有了新的名字,林若慕。如果幹媽方便的話,就叫我若慕好了,因為自從我從昏迷中清醒後,被人喚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

林若慕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對麵坐著的李心潔變得越來越暗淡的目光,雖然有些心軟,但還是狠了狠心腸接著說著“從我昏迷至今也過了四年了,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我又有一個十分有錢的表哥,怎麼說我也不應該一直到現在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而唯一能解釋這件事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不想記得。不管好的壞的,我統統不想再想起了。現在我隻想作為林若慕好好的活著,完成母親的心願。“

她這番話說完,聽著的那兩個人都麵如土色,李心潔還好一點,旁邊坐著的段愷行就沒有那麼好的定力,聽完她的話晃了晃險些栽倒在地上。

而林若慕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裏,絲毫不去顧及那兩個人的情緒,一副絕不商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