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兩個人又因為那場談話最後鬧得不是很愉快,雖然不愉快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他,最後甚至看他閉口不言,扔下書就回自己的房間了。當時那門關的還挺響。
第二天的早上林若慕難得早起,兩個人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餐,相對無言。早餐桌上林若慕幾次想對她昨天對於他最後的那個問題什麼話都沒說想要努力的辯解一下,隻是在心中已經打稿數次,可是每次和他目光相對,卻心虛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麼勁,先說他們兩個的關係,充其量也隻是飼主和被飼養的關係,這麼隱秘的心裏動態完全沒那個義務與他分享。隻是....再次和他目光相對,林若慕依舊沒出息的低下頭吃著盤子裏的東西。
其實想來想去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麼想的,對紀文藝還有舊情?那根本就是不肯的事,先不說他對自己做過多麼過分的事,現如今自己的心思都係在...那個人的身上。如真要說出個什麼的話,那應該是不舍吧,不舍於自己作為葉秋水最後的那段日子裏,那樣傾心愛過的人。
隻是這理由她也不能真的說出口,所以知道兩個人的早餐都吃完了,林若慕還是沒說出點什麼。反倒是坐在她對麵的岑西,十分優雅的擦完嘴,接著開口說道“我一會給你一個地址,那人叫李心潔,你隻要提及你的名字,她應該會幫到你。”丟下這句話,就頗為禮貌的起身,還說了一句“我吃飽了,先走了。”這樣的場麵話。
而此時的林若慕已經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找了塊一個小時了,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平時樓底下總會有輛車,接送她。可今天,她收拾好下樓卻發現連個車的影子都沒有。
所以她隻好打了輛車,隻是這地址竟比那李晨的診所還要偏,司機左拐右拐的也沒找到紙上寫的那個地址,所以她也隻能下車,徒步去找。
就在她耐心快要耗盡,體力也快耗盡的時候,她終於見到了曙光,前方據她五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別墅區。
林若慕捶了捶自己已經打顫了的兩條腿,向那個方向走去,隻是離得越近,林若慕就越奇怪。雖這別墅區的外觀雖和其他的別墅區相差無幾,但是畢竟林若慕在以前也跟過幾個工程,這別墅從外觀的建築材料,和總體的設計都不是一般別墅區能夠相比的,相比住在裏麵的不是有頭有臉就是大富大貴。而且這麼大的地方,她粗略的望了望,絕不超過十戶。
隻是就在她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時候,剛剛要進別墅區的門口,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說什麼必須有門卡才能讓進。林若慕現在心裏已經恨得牙直癢癢了。這人絕對是故意再整她,先是這地址,然後是她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才知道還得需要門卡。果然這人比女人還要小心眼,她也隻不過是少說了那麼一句,他卻讓她遭了一天的罪。她現在都懷疑那個李心潔到底住不住在這裏。
那個時候拿著岑西給的地址,她那個時候也懷疑過的,那個大名鼎鼎富有傳奇色彩的畫家,真的住在國內而且還是在S市嗎?說起這個李心潔,林若慕還是很佩服的,不光是佩服她高超的畫技,而且還有她那從不停止尋找真愛的那份決心。李心潔現年已經快五十歲,結果四次婚都是聊聊收場,而且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這幾次離婚的原因全部都是因為婚後被丈夫施暴。而且更為唏噓的事,她全世界所熟知改變她命運的那幅畫,名字就叫做《被施暴的女人》。所以這樣的女人如今有這樣的地位,實在是很不容易。
林若慕望著門裏麵那一棟棟精致的別墅,心想著,岑西還不至於真的給她一個家的地址,想必李心潔真的住在裏麵。又暗自下了決心,都已經走到這兒了,決不能見不到人就回去了。
於是又苦口婆心的和那保安說了好長時間,估計那副保安看她這幅十分落魄的模樣,想著她這樣的也鬧不出什麼事,看著她可憐也就放她進來了。
林若慕終於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這個小區,她心想著這保安要是再不放她進來,她嘴巴都要說幹了。
這小區一共有十棟別墅,李心潔的是第十棟,在小區的緊裏麵,一個十分隱蔽的位置。
林若慕走到沒錢,低頭看看自己狼狽的一身,伸手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然後然後挺了挺胸,希望至少能夠裝出一副至少是有些精神的模樣。
林若慕吸了口氣,伸手摁了門鈴。
她站在門口足足能有個三四分鍾,才從門的另一端聽到腳步聲。門就這樣被打開,出現了一張比她想象之中還要年輕很多的臉。因為李心潔為人十分低調,所以外界很少能夠得到她的照片。而且眼前的這個人,和她想象的差的太多,絲毫看不出竟然將近半百。清秀淡雅的五官,典型的中國型的美女,穿著一身麻質的家居服,素麵朝天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獨特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