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慕咬著筆杆坐在電視前發呆,身後的岑西躺在沙發上不知道幹些什麼,從那個她喝多失去記憶的晚上之後,這一星期的相處都顯得十分詭異,至少她是這麼覺得的。

她有好幾次都試探著去問,那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他不是閉口不談,就是一臉凝重的看著她,搞得她一點頭緒都沒有,連猜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那瓶藥....林若慕想到這裏眸光暗了下來,咬著筆的力度也加大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經停藥的事情,那藥是早晚各一遍,早上的藥因為要出門,所以根本沒來得及拿出來。

林若慕小心翼翼的將頭微微轉了一下,用餘光去看身後的那個人,隻是身後的那個人完全一副享受周末的模樣,懶懶的躺在那裏正拿著什麼書看著。

於是林若慕又轉了過來,咬著手中的筆,看著電視發呆。其實她也不想懷疑他的,隻是他什麼都不說,每次卻都像擠牙膏一樣,擠一點才說出口。而她每次吃的藥也確實十分可疑,什麼說明都沒有,而且隻要吃了那個藥,那些夢就不會再做。而且,李晨也說過,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會這樣立竿見影。隻是為什麼他對她隻字未提,還有知道她開始做夢後那些反常的舉動和神情,讓她不得不去懷疑。

還有那些夢...那樣真實,就像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一樣,她其實有很多次機會去向別人求證,這夢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過,隻是如果是真的呢?她想都不敢想要是這種結果,她該怎麼辦,或是要怎樣接著和他相處下去。

“怎麼想不出該畫什麼,就準備吞鉛自殺?”她這渾身冰冷的情緒還沒持續一會兒,就被身後的人給打斷,林若慕拿出一直被自己牙齒淩虐的鉛筆,憤恨的在心裏嘀咕著,還真是...好話不會好好說。

岑西懶洋洋的躺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又翻了一頁,絲毫不去在意,前麵坐著的那個有沒有回複,又緩緩的開口“畫不出來,就不要幹坐在那裏,嘴巴還有一種功能,就是...求人。”

他的話音剛落,林若慕握著筆的左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瞪大了雙眼轉過身去,看著那個臉不紅氣不喘的躺在那裏繼續悠閑看書的人,

....要不要這麼沒下線這麼沒節操,林若慕黑著一張臉開口說道“怎麼,岑大爺,要給我潑墨畫一張。”話語中諷刺以為格外強烈,可是那人依舊如泰山一般十分平穩的坐在那裏,甚至悠閑的又翻了一頁,才緩緩開口“我有錢找槍手。”

林若慕:“.....”果然不能低估這個人,竟然這種方法也說的出口。

林若慕索性轉過身去,不去理他,依舊拿著筆,愁眉苦臉的開始構思。

隻是還沒想多一會兒,身後那人又緩緩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我是在和你說真的,我看得出來你對這種東西沒什麼興趣,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強求,這本就不應該是你應下的事,我自己就可以處理。”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他剛剛說的話,她更覺得心煩,比她剛剛什麼都畫不出來還要覺得煩躁。

“怎麼,現在覺得我多管閑事了,分的這麼清楚。那當時你把我整成你那表妹的模樣,怎麼沒想過這是不是我能夠應付得了的事!”

岑西合上了剛剛一直在看的書,頗為不解的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坐在前麵的林若慕。這人,最近脾氣可是大的可以,他明明說出於好意,她反倒還不領情。

“算了,隨你。”

他輕飄飄的說完這句,林若慕卻憋到內傷,就像一個運動員一直準備著要在比賽當天大展身手,卻發現對手根本就沒當回事,連來都沒來。自己憋到內傷,卻又偏偏發作不了。

林若慕一臉悶氣的盯著麵前的畫紙,耳邊傳來某人不停換台的聲音,如今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了。

岑西換了個姿勢斜躺在沙發上,一臉悠閑的換著電視裏麵的頻道。

岑西:“我最近戶頭上少了一大筆錢。”

林若慕:“....”心裏咯噔一下。

岑西:“是給一個專門深度挖掘別人隱私的一家偵探社。”

林若慕:“....”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岑西:“...所以,你找人查我?”

林若慕“....”此時是真的無語,這人要不要這麼自戀,他每天兩點一線的,除了家就是公司私下裏的聚會又是少之又少,下班準時回家,周末也宅在家裏。有什麼可查的。再說...那些她想知道的,關於他的那些事,就連天王老子也翹不出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