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知道為什麼人們踏入惕龍境都要閉關了,白寸心嘖了嘖嘴,身為解鈴人那樣做實在太羞恥了。不過閉關之後沒人看得到,也就沒那麼羞恥了。
終歸是邁出了那半步,也切身體會到了惕龍境和見龍境的差距,就像是草魚和鯊魚的差距。雖然都是魚,但一個是吃魚的,一個是被吃的。魂力的量和身體的強度一瞬間躍遷了百倍。現在回頭去想,杜笑應該算是鯨魚,或者說他是鯤,也不為過。
有道是無知者無畏,到了這層境界才真正能知曉他曾經的敵人有多可怕。杜笑沒有用全力,隻是稍微認真自己就死了。那麼林夢呢?這個盜夢者的首領,又會恐怖到什麼程度?
對於這樣一個敵人,姬皇為什麼會沒有反應?摘星樓上那群人,為什麼也沒有動作?絕對是有的,在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他們交手了多次,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究其根源還是自己太弱小,弱小到沒有資格去接觸那個層麵。
沉思中,顧韜叩響了門扉,“閣主,聖上有命召閣主入宮會晤。”
“會晤?”
“這是聖上原話。”
“嗯,我知道了。”
......
“楚南公的密信我看了。”
姬皇臉色有些病態的白,他也不去掩飾。語氣依舊帶著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明黃色龍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你沒有想象中那麼弱。”
這算是讚賞麼?白寸心眉角一凝,“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強。”
“這很顯然。”
姬皇咳嗽了兩聲,內侍體貼的送來麵巾,他隻是揮揮手,“你還欠我一些太乙神精。”
“啊,最近手頭緊,緩些時日。”
姬皇完全沒理會白寸心說的話,兀自開口道,“幫我做件事。”
白寸心的眉頭更緊了,“你都做不到,我可能做到麼?”
“我知道你想回梅宗,但這件事你必須幫。”姬皇不容質疑的看著白寸心。
“你先說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
短暫的沉默,氣氛卻沒有變得清冷,而是在彼此的眼神中愈發的劍拔弩張。
最終,白寸心還是沒能扛住姬皇刺目的眼神,“我的魂力沒滿。”
“我給你補上,再多送一萬滴。”
“行!”
“帶十三去梅宗,一個月後,助他登基。”
白寸心眉角不自覺一挑,這句話太重了,不是白寸心可以承受的重。姬皇找上自己,意味著什麼?皇權爭奪找上外人,這預示著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一連串的疑問在白寸心腦門打結,不過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他隻隱隱覺得,這次由盜夢者牽頭的風波,遠不止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斟酌良久,白寸心緩緩說著:“我不一定能做到。”
“我會掃清障礙,至於日後那些閑言和小動作,你來肅清。”
“可以!”
姬皇用了肅清兩個字,不可謂不重。內裏的殘酷亦或鮮血,隻有未來才能揭曉。接走姬十三,白寸心驀然回首望了一眼皇城,望了一眼隱現雲端的摘星樓。
“師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父皇都不讓我告訴其他人。”
白寸心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這廝還是那麼呆萌,“你說。”
姬十三有些羞赧的撓撓腦袋,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我能修習兩種象!”
聽得這句,白寸心眼神瞬間一凝,再次回頭看向皇城,深邃如星河。拍拍姬十三肩膀,“以後還會修習更多,戴好你的玉佩,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摘下來。”
“嗯!”
姬十三是盜夢者麼?白寸心苦笑一句,怪不得姬皇會這麼狼狽。他把這個秘密交付給自己,說明他早就看穿了我也是盜夢者,什麼時候呢?
白寸心隻覺得步伐愈加沉重了,他肩上突然多了一個很重的擔子,世間的事情,當真很奇妙。
再回到梅宗,恰巧言夏一行也從岐山噩夢中出來。白寸心的小石屋自然成了他們首選的會頭地,還在門外,白寸心已然聽到裏麵嘰嘰咋咋的討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