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說話?”他疑問。
“我知道大人有多在乎祭司大人,明白大人心情的沉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又知道?如何知道?”他話中有話。
“以前祭司大人來到內閣,你稱呼他時,尤其是勸他暫緩入靈時間之時,語調中滿是心疼。”她毫不顧忌地說。
“嗯?赤羽大人可以理解為懿凰在吃醋嗎?”
“大人,怎麼會?”她完全想不到,他與溫皇的談話風格,會用到自己身上,而自己顯然無法招架。
“啊!是我忘了,祭司大人是男子。哈哈哈哈……”
她忽然懷疑,此時麵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赤羽信之介?會不會被人冒充?想到這裏,她忽然嚇得身子一緊。
“嗯?冷嗎?我記得軟榻上有一個毯子,你可以先蓋上。”
聽見這句話,她更懷疑了,而且由之前的懷疑變成了恐懼。這麼急於證明自己對書房十分了解,一定有問題。
“你怎樣了?為何我突然看不到你的心思?”他也發覺事情有些不對,但卻不知問題出在哪裏。
她依舊在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怎麼可能不是他呢?他可是和衣川紫一起回來的!所以,一定是他。然而,這一下子的放鬆,讓她發覺自己已經困了,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懿凰?”
“啊?我…我沒事。方才…方才大概是我周身散發的愚蠢的氣息遮掩了大人的視線吧……”
“哦,你方才在思考。”他用折扇劃過額前的一縷散發。
“大人,你……”
“哈哈哈哈!”他站起身,走到床邊斜坐,溫柔地說道:“累了就先睡吧!”說完,便伸手幫她把毯子拉過來,蓋在身上。
她聽從的拽著毯子躺上。忽然反應過來,驚喜的問道:“大人,你取消結界了嗎?”
“哈哈!這是我自己設下的結界,難道還會針對我嗎?”他知曉她不會武功,對一些結界陣法之類的,更是一竅不通。
“哦……”她有些失落。
“懿凰,我想告訴你,曆史是由人推動的,但是並不代表人可以改變曆史進程。秦亡唐興,看似是領導人的過錯或政績,其實起決定作用的乃是曆史內在的力量,非是人力可易。西劍流入侵中原,確是不對。然而,西劍流的向外擴張,是其內在力量使然,選定中原,亦是中原的綜合條件對其利益更大。換一個角度,沒有西劍流,中原就會安寧嗎?苗疆,魔世,靈界,這些都是潛在的危機。亂世之中,沒有純粹的拯救,有的隻是危機的轉移。”他一邊說,一邊幫她整理被角,繼續說道,“你我都是曆史洪流中的一粟,我已是滿身罪惡,而如今我對中原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你。我不希望你卷入這場紛爭,故而明令禁止你進入神喚大殿。”
“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
他伸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頰。她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怎麼?不肯原諒我嗎?”他想可能是他方才的言行嚇壞了她。
“不…不是,我隻是忽然想起,那天……”
“哪天?”
“那天,衣川大人帶著甲子名人錄來到你書房的那天,你們……”她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形容。
“哦?你看到了?”
“是…我看到了。窗戶開著,你們就在窗邊,而我,是被你命令送茶的……”
“難怪,那杯茶遲遲不來!”那****是故意,但是說出來,她會相信嗎?“以後,不會與她一起看書了,好嗎?”他看著她,目光極盡溫和。
“你們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好不好?”她眼神閃躲,“時間不早了,大人也早些休息吧!”
“今晚,換我為你守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