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種…”
“給我打…狠狠地打…”
“哈哈…打…”
各種喧囂,女人的斥責聲,奴仆的呼喝,以及一陣緊似一陣的鞭笞聲,過往的種種一齊湧上心頭。倏地心裏的疼痛竟像一張大網散布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不…”蕭縭殤掙紮著睜開眼,隻覺得眼前一陣模糊,耳邊似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想要清醒,思緒卻又被無盡湧來的回憶淹沒,沉沉的暈了過去。
蕭縭殤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的就是灰蒙蒙的大帳頂,耳側傳來忽淺忽深的呼吸聲,伴隨著偶爾的咂嘴聲。蕭縭殤艱難的轉動著眼球,看到自己身側側趴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不知夢到了什麼,揚起了嘴角,口水順著嘴角流到了榻上的羊毛毯上,濡濕了一小塊。
帳內雖隻點了一盞燈,但昏暗的燈光已足以看清帳內的陳設。除了自己睡的一張榻外,迎麵的就是一個木製的屏風,麵牆上掛著幾張動物的皮毛,榻前放著一張矮桌,此外再無他物。
看情形,乃是尋常牧民居所,“隻是,那方木屏…”
回想自己昏倒前的一幕,蕭縭殤不禁感到頭痛欲裂,腦海中閃過査木術的小臉,不由心口一痛,“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不知有沒有傷到她?”
“嘩…”帳簾掀起帶起的風吹動了帳內的燈火,隻是晃了幾晃,就恢複了。蕭縭殤壓下心中的思緒,直直的盯著屏風的入口。
踏步而來的是一個牧民打扮的窈窕少婦,蕭縭殤雖看不清她的臉,卻覺得她一雙美目燦若星辰,精明狡黠一閃而逝。隨她而來,一股濃鬱的藥香溢滿了大帳。
那少婦顯是未料到蕭縭殤會醒來,美目中驚詫一閃而過,隨即就是驚喜與安慰。
“你…”蕭縭殤張嘴欲問,卻發現身子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車從頭到尾碾過一般,就連嗓子也是幹澀難受,一股淡淡的藥味混著甜味彌漫在口舌間。
那少婦疾走至榻前,放下藥罐,按住蕭縭殤,低聲嗔道:“才剛醒,就亂動,真是不得安生!”
蕭縭殤正要張口,被她俏目一瞪,生生的止住了話語。
那少婦見蕭縭殤乖覺,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將榻側的少年抱至榻尾,拖過裏側的毛毯,為他蓋好,還不忘為少年掖了掖毯角。她做完一連串的動作,方移至榻上。
蕭縭殤隻覺得一陣奶香味撲來,還未回過神來,已被那少婦攬在懷中,一支手臂已緊緊地攬在腰側。蕭縭殤心裏不由咯噔一下,方才驚覺自己毯下竟是未著寸縷,隻是在傷口處繞上了布條,少婦手臂所觸之處恰是未傷之處。
蕭縭殤在現代雖是長到的二十多歲,但同女人接觸也隻是停留在拉拉小手的層麵上,這樣與女人近距離接觸卻是第一次,當下想要掙紮,卻發現動不得分毫。
蕭縭殤尷尬之餘卻也不由得驚異。那牧族少年雖說沒有長成,但相較於同歲的少年已是高大,被那女子抱起,竟好似小孩子一般。再說自己這具身體,少說也將近一百二三十斤,但對於少婦而言,卻是輕而易舉,這女子的力氣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