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搖著頭,動情的道:“這世上沒有人比公子更優秀,公子就是最完美的人,容顏若假,絕塵脫俗,這樣的你,有誰會不喜歡。”如珠感覺自己的心跳無比的快,昏昏迷迷的,她從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也沒想到公子真的喜歡自己。就是此刻讓她死去,她亦是甘願的。
南水寒看以如珠癡迷的模樣,眼皮不禁跳了跳,揮了揮手,“出去吧!”
“公子……我……我們……”如珠含羞帶怯的走近南水寒,想碰觸他,又有些不敢。
南水寒一閃身,輕拍幾下手掌,便見一個身影落到室內。他淡淡的道:“把她送給師父,換個人頂她。”
那黑衣男子一拱手,拎了如珠便走了出去。而如珠好像還身在夢幻之中,不知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麼。
入夜。
一陣空靈而飄渺的笛聲響起。笛聲如泣如訴,孤獨而又淒涼。
顧傾城聽著笛音,隻覺十分耳熟,卻又有些不同。
她披衣而起,走出房門,卻見南水寒立在院中淡漠不語。還有幾個下人麵色古怪的聽著那曲子。
笛音陡然一變,急切而有悲哀,緊接著,詭異再變,聽之如身在碧海之上,波濤翻滾,實難自控。
顧傾城雙手按住有些微疼的頭部,看到南水寒變了臉色,急切的向她走來。
砰砰砰砰!
一陣窗門關合的聲音。
顧傾城狐疑的看向院子裏隻剩下她和南水寒二人。就在這時,南水寒一把拉住她,向她屋內走去。他陰沉著臉,將她放到床上,隨後將窗戶關嚴,轉身對她道:“今晚不要離開房間半步!”
說完,他衣袖輕撫,一陣香氣隨之傳來。他看著顧傾城慢慢的閉上眼,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出了房間。
門剛一關上,顧傾城倏的睜開眼,想要坐起,卻覺得無力,剛聞到那香氣,她就覺不得,連忙閉息,假裝睡著。
雖然如此,她還是吸進去了一些,雙眼範困,四肢無力。她一手劃向枕下的匕首之上,鮮血流出,人也精神了不少。她掩著口鼻,小心的走出了房間。
笛聲越發的尖銳,劃過耳膜,連心也跟著難受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緊閉的門窗,南水寒不惜對她下藥?
她竄進入梅林之中,以梅樹做掩護,往外跑去。
笛聲方歇,便見不遠處人影晃動。顧傾城皺了皺眉,雙眼眯起,將匕首握於掌內,小心的向人影方向摸去。
緊接著,一個一個,人漸漸多了起來,那些人排成一排往後山走去。顧傾城貓著腰,敏捷的竄上巨石之上,隱秘自己的行蹤,遠遠的跟在後麵。
突然她感覺身後一寒,顧傾城一驚,猛的轉過頭去,她一下從巨石上跳了下去!
這人什麼時候到她身後的,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那人好像沒有看到她一般,向著其它人行去的方向走去。
顧傾城一躍而起,追上前去,一巴掌拍在那人肩膀上,笑問道:“喂,哥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誰知那人半點反映也無,好像死了一般。
顧傾城怔在那,直吞著口水。剛才借著月光,她看清那人麵色發青,眼睛深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腥臭之味。動作間,緩慢而又僵硬,混身無一絲熱氣,也可以說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她腦中突然閃現白天時,南水寒說的藥人。可她又覺有些不對,南水寒說的藥人是沒有感知的人,他並沒有說死人。而剛才這人,明顯是死了的!
難道是‘詐屍’?
她的臉白了白,轉瞬又青了青。她雖然殺手出手,不怕死,可是,不怕死人不等於她也不怕詐屍啊!
突然想起前一世,那時她還很小,隱約記得有一年的夏天,所有人都說有個老太太死後詐了屍,橫著走路,走到哪碰到人就吃。各家各戶,一到晚上便門窗關得嚴嚴的,窗上門上,係滿了據說能辟邪的紅布條。那時她還有家,她和父母睡在了一個屋子裏,她在最裏麵,母親和父親睡在外麵保護著她。
雖然有些迷信,但迷信到整個縣裏人都相信是真的,估計沒準真有那麼回事。現在想想,這些人還真像是詐屍!
嗚嗚嗚……
一陣嗚咽的聲音,好像有人號啕大哭一般。
顧傾城壓下心中的恐懼,跟著那些人走去。
笛聲激揚起來,如夜宵的叫聲般,劃破長空。像是呼喚著什麼一般,一點一點的,揪住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