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下,顧傾城看到那些疑似詐屍的人在空地上圍成一個圈,而那圈中,竟是木遙。他憂傷的站在那裏,白衣,白發,雪在他身上打著旋兒,與他的發融為一體。白玉笛橫在唇邊,美的驚心,那樣的神傷,卻又讓人禁不止的悲傷。

他身旁一石台,四周滿是花瓣,上麵擺放著一人,由於有些距離,顧傾城看不太清,石台上的人與木遙一般,一身的白色。

她掃了眼最近的一棵樹,助跑,猛的蹬在樹杆上,緊接著‘嗖、嗖、嗖’幾聲,瞬間坐到了樹上。顧傾城人雖小,但卻身小靈活。

笛聲一變,悠揚而起,似是對情侶訟衷腸,又像失去伴侶的孤雁,形單影隻。

“無衣,你看,月色多美。”

山穀中響起很輕很慢的聲音,那麼的輕柔,像是怕吵醒了誰一般。

明月中空,圓潤如玉盤。

顧傾城抽了一口氣,無衣?難道是上官玨的母親雪無衣?她的大腦反複思考,眼極力的看著石台,上官玨的話,在她腦中盤旋。她想,雪無衣死前最後見的或許是木遙!

月下,靜的出奇,她輕輕的下了樹,悄悄的靠近那個圓圈,可是,木遙的神態和那一圈子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著實讓人膽寒。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卻難逃木遙的雙耳。或許,更早的時候,他已發現了她。

“既然來了,便過來陪我們吧!”木遙紅唇輕啟,眉頭輕蹙,話語冷冽,仿佛帶著冰淩。

顧傾城驚怔,轉身欲跑,木遙以及場內的怪異,讓她知道如果過去了,沒準下刻她會變得和那些人一副模樣。

一條白練在夜空中飛過,直直滑向顧傾城,她微微側頭,觸及木遙瞥向她的森冷目光,冷得她不敢多看。

她身手敏捷,在倉促間拔出匕首,轉身便劃破了纏上她手臂的白練。

木遙似乎也是一愣,細細的看了顧傾城幾眼,道:“捉住她!”

三個男屍轉身奔顧傾城走來,沒有剛才的僵硬,健步如飛,轉眼而至。非常聽話,隻是要捉她而已,一個男屍伸出手,抓向顧傾城。

顧傾城眼中泛出殺意,早已有所防備的手臂揮向那個男屍,狠狠的插入他的頸項之內。

“好狠毒的丫頭!”木遙淡淡的說道。

再看那男屍,靜靜的望著她,脖間也沒有血液流出來。她對上男屍的眼睛,竟感覺到那男屍詭異的一笑。

笛聲起,隻見靜立的男屍,一個個慢慢的靠近過來。

一係列的事情,駭得顧傾城差點跳了起來。

殺氣撲麵而來,隻是眨眼間,顧傾城彈跳而起,想起電影中對副僵屍的法子,隻有試試了。

她雙眼璨如星晨,動作如電光火滑,寒氣淩然,隻是瞬間,她便反被動為主動,匕首再次插向男屍,再輕輕一劃,男屍的頭顱應聲而落!

哈,有效!顧傾城興奮起來!

頭顱掉了,那男屍,依然站立,顧傾城抬腿一踹,‘砰’的一聲,男屍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顧傾城一個後肘,搥在由後接近她的另一男屍的身上。刀光一閃,她以同樣的招式狠狠的插向男屍。

男屍突然後仰,避過顧傾城手中匕首,就在他快要躺到地麵之前,又猛然起立,顧傾城見,不禁冷汗直流,這些個男屍怎麼看怎麼像僵屍!

顧傾城就勢一個側踢,一腳踹在男屍的小腿上。那男屍連哼都不哼一聲,隻有腿部被重擊之下,彎了一下,就在這一當口,顧傾城匕首再次架到了男屍的嗯喉之上!

‘哢嚓’一聲,又掉了一個腦袋!

顧傾城憑借著靈巧的身形,在男屍中穿梭,隻一會,就放倒了三四個!腥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熏得她差點吐了。

木遙目光變得森冷,唇邊的笛聲猛然一改,仿佛能穿透人的心一般。

顧傾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再看那些男屍,像是被笛聲所控製的傀儡,一個個迅速的向顧傾城走來。連剛剛被她削掉了腦袋的,也一個個慢慢的站立了起來,沒有腦袋的身體,將顧傾城圍了起來。

此時的顧傾城有些怕了,如此恐怖的畫麵,驚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想呼救,可是喊誰呢?誰會來救她?南水寒嗎?似乎是指望不上的。

木遙好像看透了她一般,笛聲越發的緊密,她好像口不能言了一般,僵在那裏。

突然另一隻笛聲悄然加入,笛聲看似尖銳,但是每一個音符似乎都是為克製木遙的笛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