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哪敢怠慢?忙搖頭道:“萬萬不可,那徐風心狠手辣,保不準連你也斬殺了去。”
風穀雨忽覺好笑,目光連動看著韓湘,對這個突然拉著自己逃跑的男子似有玩味在臉。
韓湘飛行越發吃力,他本就修為落了徐風一個境界,此間又多帶了個女子飛行,。饒是靈蹤混合了禦風術端的巧妙,更勝飛劍禦空幾分,但也自然速度大減。
此消彼長,韓湘越覺吃力。但身前俊山起伏,荒野叢叢,而修士更有飛行帶動的天地波動,也不好躲避。
韓湘焦急心生,同時也更有狠辣在心,轉頭看了一眼緊追在後的徐風,暗思:“若是逼的急了,我大不了拚了身死也要跟你這個假正道同歸於盡。”
但心頭閃動,又看到身邊的風穀雨。暗思:“我若是同歸於盡不成,那徐風定會殺害這個無辜之人滅口,卻是連累了她。”
風穀雨似聽見韓湘的心思一般,驀地輕笑開口:“你大可不比擔憂我,若想去斬下你心中的惡人,便去就是了。”
韓湘聽著話語輕柔,更想起素行雲。心中沒由來一陣悲戚傷痛,不知佳人現在何處?更想到那個正一道的師妹,是否三寸界中共度一番時光的人兒?
柔意心生,男子氣概立顯。韓湘沉聲思付:“堂堂男兒,怎能畏首畏尾?便是身死何妨?”
當下心念打定,猛地在一顆楊樹梢停下了身影。揮手卷動一道真元墨光將風穀雨送落地麵,遙看著緊追而來的徐風,豪情心生,意氣風發。
風穀雨被韓湘的墨色真元送還地麵,身子施施一轉便卸了力道。停步樹下,仰頭看著傲立樹梢的韓湘,眼神變換似想到了那個隻心存劍道的男子。
勁風迎麵,徐風停身在韓湘對過兩丈外的一顆樹梢,緊盯著韓湘破碎的衣衫和蒼白的麵容,聲音狠戾憤怒道:“好你個妖子,當真狠辣的緊。”
韓湘雙眼微眯,空洞的眼眶墨光繚繞,沉聲道:“較之你殺我碧霄閣百人,還是稚嫩。”
徐風怒火忽起,大喝了一聲“死!”,身子閃動,留下殘影道道,手握破甲劍再度向韓湘欺身殺來。
韓湘早有防備,忙運轉身法踩著樹枝躲避開去。同時身子變動,正是先天功的形態動作。
他身軀後傾避過一劍,同時左腳拄地,右腳上揚,便要向徐風側過的身子踹去。
徐風雖久經戰鬥,但修真者爭鬥莫不都是操縱法寶擊殺,或運轉真元化作刀劍龍蛇,虎豹撕咬。哪裏會想到韓湘竟忽然使出這凡間武林人士的外家功夫?
一時不甚,後心便被韓湘踢中。但他築基圓滿的護體真元何等強悍,哪裏是韓湘一腳便能破開了的?
“嘭!”的一聲爆響,墨光散亂,青氣流轉。韓湘借力身子閃動,同時右手探出隱隱有河蚌濃厚的妖氣流散,化作一拳向徐風趔趄半步的胸膛擊來。
徐風身子閃動再度避開,但韓湘操縱天妖聖禽功,運轉心法融合河蚌魂魄,漸漸領悟妖獸之力。一招一式都堪有河蚌大妖之威,更得其真意,橫衝直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徐風饒是護體真元強悍,但韓湘手掌腿腳間帶起的妖氣更是濃鬱渾厚。一招一式讓他空有無窮劍意殺招卻不好使出。
徐風身法轉動,跳出站圈,心中料想不與韓湘欺身而戰。同時操縱真元控製破甲劍化作靈蛇穿插而去。
韓湘正打的興奮,天妖聖禽功的精髓一點點被掌握。本無外在功法,但感悟河蚌神魂更通曉其本能戰鬥意識,是以動過也威猛幾分,頗有武林高手之風範。
孤立地麵的風穀雨看著韓湘身法轉動,妖氣升騰,不禁心頭一顫,失口道:“天妖聖禽功?”
又見韓湘周身墨色真元中隱有浩然之意,更有那熟悉的霸道淩厲之氣,不禁更是心頭震顫,喃喃:“先天功也蟄伏他身軀之中?”
韓湘風頭強勁,氣勢非凡。雖隻有煉氣後期境界,但憑著真元凝練,功法奧妙竟能逼迫的築基圓滿的徐風也左右支著。
更有身法閃動,避開徐風操縱的飛劍,欺身而去。正是以自身隻長戰彼方之短,深得戰鬥奧妙。
而那靈蹤身法,借虛化實,用力天風,隱有道醞流轉,許是通曉風之大道,也端得巧妙深邃。
這一切種種落在風穀雨眼中,俱都化作一片震驚在胸。
她早受長輩耳濡目染說妖道非是良人,但又想到韓湘之前關切自己生怕被那徐風陷害,更叮囑自己莫要被妖獸爪咬,哪裏又似妖人?
風穀雨疑惑在心,韓湘卻越戰越勇,每每動身都逼迫的徐風身子倒退。空有多門道術,但無有空隙運轉法訣催動真元,憋悶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