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驚愕一聲:“妖?”
但見韓湘已被一個大有丈許的河蚌吞食入口中,河蚌甲殼堅硬,呈現淡灰之色。更有條條黑紋交錯,散出陣陣威勢強勁。
徐風凝眸注視,眼見韓湘身軀消失,忙操縱飛劍轉折而回,向著那河蚌身軀****過去。
“叮當.”
破甲劍身顫抖不止,徐風更覺如撞擊在鋼鐵之上一般。平時無物不破的破甲劍竟隻在那河蚌甲殼上留下一道淡白痕跡,更有一股反震之力夾帶了劍身倒折而回,震得他一陣氣血翻湧,險些要奪口噴出。
那河蚌吞食韓湘,更受徐風一劍擊來。有疼痛入體,忙身子一沉,入了河水中向著下遊逃遁而去。
徐風哪裏肯饒?韓湘斬殺他五仙教眾人,勢必要誅殺其首級帶回教中,方能免去護衛不當之罪。眼見河蚌逃遁而去,忙架起飛劍急追而下。
河蚌本就膽小,雖修煉有成,成就築基大妖,但無奈本性難泯。此間偷襲韓湘也不過是被血氣吸引。更覺其間有靈氣波動,妄圖增加自身修為,是以才冒險一拚。
韓湘隻覺身周一黑,接著便落在了一片滑膩的空間。
神識探出體外,但卻有一股粘膩的感覺阻隔。隻有一片黑暗在身邊,讓他左右難受。
他小心的探著身子,伸出手左右摸索。仿佛置身在一片冰冷的泥漿中,粘膩充斥掌心,沒有一絲幹燥之處。
手下更是堅硬非常,好像石壁在側。韓湘嚐試著劈手打出一掌,真元流散激蕩,勉強顯出一絲金芒照耀身周。
神識探去,卻依舊隻有身邊尺許金色濕潤。身外又是一片黑暗,腳下堅硬如岩石。但韓湘一掌打出,強橫的反震之力霎時自臂膀傳到身軀,讓他不自覺後退三步。
韓湘放聲大問:“有人嗎?”
他未曾見到那河蚌的身姿,隻道是自己誤入河底某處空間之中。但看四周粘膩濕滑,又與河底不甚相同,讓他心中揣揣,不明所以。
良久沒有聲響,韓湘左右走動,但腳下依舊堅硬,入手處仍是濕滑粘膩。
韓湘左右無法,隻得強忍了好奇心,暗思:“先恢複真元再說,也好在遇到緊急情況有自保之力。”
外界徐風禦使飛劍急速而行,順著河流隱隱能感受到其下穿行迅速的河蚌。妖氣隱現,複又被河水拍打的濕氣波浪掩蓋。
如此這般,一追一趕不知行進了多久,直到月牙漸起,烈陽緩垂。
徐風略覺疲憊,但那河蚌速度依舊。無奈也隻得強咬著牙關,向著河流盡頭飛去。
身邊盡是荒野,不見人家,不見宗教。更不知是否還在揚域,隻有天邊明月繁星依舊熟悉。
河蚌內,韓湘運轉先天功,真元隨動作心法一起運轉蓬勃。同時道源真解等三家法門修成的碧青色真元也更凝練渾厚,雖較之先天功依舊孱弱,但有血幡做後基,也能勉強相持。
道台虛影如明光忽閃過韓湘心田,他想要抓住,但每每念頭延伸時,都有血氣阻擋金光而生成的勁力混亂擾亂了心神。
韓湘強忍著胸中的煩悶,有心想要驅除丹田中的三家道法真元,徹底忘記。
卻不知,碧青色真元蟄伏後,那血幡孤身在外。對抗先天功金光雖說勉力,但卻仿佛激發其凶性一般,更加霍亂丹田。條條暴動的真元流散,衝擊經脈身軀,讓韓湘險些重傷昏厥。
無奈,韓湘隻得再次跳動心神,運轉三家道法,勉強維持了血幡能與金光對峙。衝散道台虛影,卻不失真元霍亂如之前那般。
韓湘搖頭長歎,心中迷惑更重。
他修行這般,盡是自己一心摸索,無有良師在側指點。是以多有不解之處,隻能憑著本能演化,不知對錯,冒險嚐試。
他卻不知,修行一途艱險萬分,稍有差池便是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之果。
各家道法經卷,無不是前人精心揣摩,試驗萬千方成。但這先天功乃是妖主帝俊自創,本是殘卷不整。又加之帝俊功深造化,早有修行經驗在前,是以能避開凶險,獨木而行。
但韓湘卻是十足的門外漢,雖說心性聰慧,卻是凡人念頭。隻把那點點經卷做詩經,更把一切道理做聖賢之言。如此這般,禍福旦夕卻不消人說,隻有他自身明了。
先天功浩然博大,本就是帝俊融合萬家典籍而成。是以隱有吸納道源真解等三家法門之意,無奈血幡詭異。以血氣之強橫,生生阻擋,迫使成就自身威能對峙先天功。
兩相而立,韓湘受困在胸,衝突破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