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鐸仔細看了她帶著微粉的腳底,還好沒有起血泡。顧采薇的腳生的十分小巧,不盈一握,指甲圓潤,修剪得整整齊齊,散發著健康瑩潤的光澤。
她的女人,真是從頭到腳,無可挑剔。宋鐸心裏不無得意地想著。
“表哥,”顧采薇垂頭喪氣道,“你一碰我的腳,我就想發笑。不像你,怎麼捏都沒反應。看來我就是伺候你的丫頭命,你就是天生大爺命。”
“你伺候我,不是天經地義?”宋鐸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腳擦幹塞回被子裏,又開門把水端到外麵,喚小二換水來淨手。
周路正好吃完飯過來看宋鐸有沒有需要,見他自己端著水出來跟小二說話,對顧采薇剛剛升起的那一勾勾好感蕩然無存——他們將軍,怎麼能親自做這些粗活!這個懶女人!
若是周路知道,他心中無與倫比的蓋世英雄,剛剛給了那懶女人洗腳,一定把眼珠子瞪掉。
宋鐸也覺得麵上有些過不去,感覺被戳穿一般,清了清嗓子道:“下去歇著吧,要出門就叫你了。”
周路恭恭敬敬地退下。
宋鐸淨了手,脫了外裳,上床摟著顧采薇小憩。
“不累?還不趕緊休息!”見顧采薇眼神清亮,毫無睡意地在念念有詞說些什麼,宋鐸忍不住嗬斥一句。
“逛街花錢怎麼會累?表哥,你太不懂女人了。”顧采薇吐吐舌頭道,“出來一趟不容易,我要好生算計一下,別落下什麼東西。”
“落下就落下,我過幾天再帶你來。”宋鐸見她如此興奮,心裏覺得有些對不住她——這是把她關了太久。
“過幾天自然有過幾天要買的東西。”顧采薇猶自算著。
宋鐸索性不理她,隻把手伸到她頸下,環繞著摟著她,不斷吃著她的豆腐。
再說那失魂落魄的婦人,拎著藥包一路走到城邊一處鐵匠鋪前,鐵匠鋪前麵的幡子上掛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呂”字。
鐵匠鋪生意並不算好,隻有一個赤裸著上身,露出精壯肌肉的鐵匠,看起來年齡二十上下,一下一下敲擊著鐵錘,發出單調枯燥的聲音。
見婦人走進來,鬢發有些亂了,那鐵匠扔了手裏的東西,大步上前,關切地問道:“娘,這是怎麼了?”
“哦,沒事,阿豹,我隻是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豹接過她手裏的藥包,粗聲粗氣地埋怨道:“我就說我去吧,娘非要去。外麵人那麼多,萬一擠到你,踩傷你如何是好?”
婦人看著自己孝順的兒子,收回了些心神,勉強笑道:“沒事,娘有數。你爹呢?醒了嗎?還燒嗎?”
阿豹道:“我剛進去看了,爹還沒醒,不過好像沒那麼熱了。今天抓的藥,隻有這兩幅?是不是銀子不夠了?”
婦人忙道:“夠的,夠的,是我不小心摔倒,摔灑了幾包,回頭人少了,我再重新去抓。剛才在路上,我還撿到了十兩銀子呢。”
她不敢說這是被撞倒了人家賠的,怕兒子擔心,隻好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