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輕聲道,“皇後娘娘應該不知道這事情呢。”
“她不知道更好,快去盯著。”夕若冷聲道。
“是。”
剛一回到皇宮,夕顏就被一個太監叫去,說是皇上召見,看著消失在黑暗裏的馬車,心越來越涼了,她想不通皇上到底叫她去做什麼?不會是因為他們今日出宮的事吧,可司馬子睿不是說了,出宮都是皇上允了的嗎,為何皇上還要見她?
“什麼,殿下回來了?”正陽宮皇上坐在睡榻上,怒目直四視跪在地上的小太監。
“回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剛剛回來,奴才親眼看著太子殿下下的馬車。”小太監有些發抖的說。
“隻有太子一個人嗎?那顏良娣呢?”夕若忍不住問。
“回太子妃,隻有太子殿下一個人,沒有顏良娣,太子一下了馬車就回了寢宮了。”小太監顫顫的說。
夕若沉思著,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不對呀,那顏良娣明明跟著太子殿下一起出宮的呀,為何……”
這時紅玉小跑進來,跪在地上說,“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太子妃。”
“顏良娣回來了?”皇後冷冷的說。
紅玉輕聲說,“回娘娘,奴婢沒有看到顏良娣。”
“什麼?沒有看到?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沒回宮?”皇後連連問了幾句。
紅玉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說,“娘娘,奴婢在暖顏閣沒有看到顏良娣,奴婢以為太子殿下還沒有回來,便去宮門口看了看,聽守門的門衛說,太子和顏良娣一進門宮,龍漪殿的公公就過來了,不知說了些什麼,顏良娣就下了馬車跟著那位公公去了,而太子殿下則是坐著馬車回了東宮。”
“龍漪殿的人?難道是皇上,皇上叫她去做什麼?而且這三更半夜的…”突然皇後臉色發青,雙手緊緊的抓了白玉茶杯,‘砰’的一聲,茶杯帶茶摔倒地上,跪在地上的奴才下了個半死,都不敢出聲,隻聞,皇後咬牙切齒道,“夕若你先回東央殿,素衣隨本宮去龍漪殿,本宮要看看那個小/賤/人能做出什麼好事來。”
說著,皇後就氣哄哄的走出去,緊跟在後麵的夕若頓時覺得事情越鬧
第一次被獨自招到龍漪殿,夕顏心裏緊張的很,跪在龍漪殿上,看著身穿龍袍的皇上埋頭在看一堆厚厚的奏折,心中竟莫名的感動了起來,皇上是不是經常這樣看奏折看到深夜的?怪不得這些日子皇上身子不濟,太醫們經常進出龍漪殿。
跪了許久,膝蓋有些麻了,兩眼皮困的直跳,無意間看到皇上身旁站著的太監劉公公,他麵無表情的站在皇上身邊,時不時的為皇上掌燈,毫無困意的樣子,頓時夕顏臉像火燒的一般,麵前的這兩個人哪一個都比自己的年齡大好多,皇上今年都快過五十了吧,而那個劉公公聽人說已經六十多了,這麼個老人了,還那麼精神,而她竟然還及不上一個年邁的老人,頓時心頭萌生慚愧之意。
良久,皇上才打了個哈欠,看著桌上批完的奏折,溫和的點了點頭,笑著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回皇上,現在是亥時。”劉公公恭敬的說。
“都這麼晚了。”皇上點了點頭,突然看到地上跪著一個人,嚇了一跳,忙問,“忠祥,這人是?”
劉公公看了一眼地上的夕顏,說,“回皇上是太子殿下的顏良娣,來好一會兒了。”
“哦。”皇上回了一個常常的哦,了悟到,“原來是子睿的妃呀。”
“臣媳參見皇上。”因為膝蓋又疼又麻,夕顏艱難的扣了個禮。
劉公公注視到了夕顏的異樣,好心的說,“皇上,顏良娣已經跪了好長時間了。”
皇上哦了一聲,說,“你怎麼不讓她起來呀?快平身吧。”
夕顏又艱難的扣了一禮,說:“謝皇上。”當她要站起來的時候,卻撲通跪在了地上,咬著下唇起不來了,兩個膝蓋怕是已經發腫了吧,單手扶著地麵晃晃悠悠艱難的站起來,發覺旁邊有人扶著,夕顏回頭看到劉公公正笑著扶著她,頓時臉燒的通紅,竟然一個老人去扶,心裏更是慚愧的很。
皇上麵帶微笑的說,“賜坐吧。”
幾個小太監搬來了凳子,夕顏雙手放在右側做了個萬福,輕輕挪到椅子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皇上審視了夕顏一番,莫名的點了點頭,笑著說:“果真是個不錯的人兒,怪不得睿兒這般的放不下你,就連出宮也要帶上你。”
夕顏咬著下唇,不知該說什麼好,隻好閉口不語。
皇上又看了她一番說,“你和子楚是何時相識的?怎麼認識的?”
夕顏一頓,來了來了,皇上叫她來龍漪殿果真沒好事,她低聲說,“回皇上…”
“嗯?你叫朕什麼?”皇上麵無表情的說。
夕顏頓了一下,良娣和太子妃一樣都是可以和太子同樣稱呼皇上和皇後的。她頓了下說,“回父皇,臣媳是在進宮後半年後才認識的七皇子。”
“半年後?怕是沒有半年吧。”皇上笑著說。
夕顏心一緊,不用想,她也知道皇上已經對這事了解了,七分真三分假的試探道,“臣媳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隻記得當時臣媳在宮裏迷了路不小心掉進了一條河裏,恰巧被七皇子的貼身衛士救了,後來便認識了七皇子。”她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
皇上點了點頭道,“就這樣?”
夕顏小心的點了點頭。
“那麼禦親王,你是何時認識的?”皇上又笑著說。
夕顏心裏一頓,頓時覺得背上已經濕了,她有些膽怯的說,“臣媳,臣媳是在兩年前認識的禦親王,當時臣妾還不知道他是禦親王,還以為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