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軒的夥計小東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來到杭州就是想借這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圖個前程。艱難的說著一口東北口音的官腔,舌頭不知道在嘴裏打了多少轉。

做為杭州最有名酒樓的夥計,他的大腦也在不停的打轉。

就想這時進來的這一男一女,小東北馬上就滿臉笑顏的迎了上去,道:“兩位俠侶請進,不知道是吃飯還是住店。”

女的一聽,眉心一皺,道:“誰說老娘和這小子是俠侶,你這對狗眼是不是長在別人屁股上去了。”

竟然看走眼了,小東北顯得很尷尬,但還是賠笑道:“是小人的眼睛長在別人屁股上了……”

女的又道:“把你們這裏的好酒好菜全都給老娘搬上來,老娘也不和你一般見識。”

小東北有些遲疑。

男的就道:“還楞著幹嗎,還不快去。”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辦。”

這一男一女當然就是高揚和聶三娘。

聶三娘看著高揚道:“你以為請老娘在這裏吃一頓,老娘就會帶你去長延堡?”

高揚道:“大不了請兩頓。”

聶三娘道:“兩頓也不行。”

高揚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天下第一劍客,這點麵子你都不給?”

聶三娘譏笑道:“給你麵子?給你麵子老娘就不是聶三娘了。”

“這麼說你是不願帶我去長延堡了?”高揚盯著聶三娘,他握劍的手已青筋突起。

“老娘從來沒想過帶你去長延堡,更不會帶你去。”聶三娘竟然還微笑著道。

在她眼裏,高揚隻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賊,一個剛出生的小牛犢。

她似乎不會想到,他手裏的劍也可以殺人。

“不過你請老娘吃一頓,那也是有好處的。”聶三娘眼波流動道。

“什麼好處?”

聶三娘起身,走近高揚,用手很溫柔的在高揚肩上一拍,道:“這個……”

高揚霍然起身,截話道:“師父說過,男女授受不清,請夫人自重。”

聶三娘顯得很莫名,苦笑道:“老娘不知道搭過多少人的肩碰過多少人的臂,像你……”

“請不要在我麵前稱老娘。”高揚截話道:“因為我娘已經死了,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

又接道:“其實你一點也不老,你看上去還很年輕。”

她的確不老,作為一個女人,雖然他最寶貴,最流金的年華已經過去,如今已是三十而立的人了,但她的身材看上去還很均勻,她的胸還很挺,她的腰還很細,甚至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就像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一般。

她一向很注重這些,她認為:作為一個女人就不應該怠慢自己。

一個怠慢自己的人,豈不是也怠慢了別人?

高揚疑道:“不過我卻發現一點不對。”

“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