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慕君闌斜躺在自己的軟榻上,麵色有些冰寒。明明是如此和煦的一個早上,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可如今卻是顯得他有些手忙腳亂,有些忙不過來了呢。

倒也不是怪他的臉色不好,渾身寒氣。隻是自己的懷裏莫名的多了一個“陌生”的女子,死乞白賴的賴在自己的懷裏,自己隻得抽出一隻手,來伺候這位“童真少女”。說是陌生,倒也不算是陌生的,隻是令慕君闌想要不認識她罷了,卻也是身不由己。畢竟多年的情分不是,甩開她倒是令兩家都陷入個尷尬的局麵了。

“喂,表哥,你不要老僵著個臉啊,來,吃個葡萄吧。”

妖媚女子在慕君闌的懷裏扭動著自己柔軟的身軀,有意無意的磨蹭著他的胸膛。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左翛凜的心思,怕是上至耄耋下至黃口,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其父乃是慕君闌的親舅舅,那便是整個北夷的舅父,而其子女更是高貴無比,雖然身份隻是個郡主或是世子什麼的,可他們真正的身份同皇子公主是不相上下的。原因很簡單,許是上輩子積了德,投胎的父親乃是位高權重之人——鎮國大將軍左思,別瞧這名字像是個秀才之名,可其凶殘程度確實無人能比的,從前隻率領一千騎兵便是破了邊關三萬人的防守,為北夷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那次戰役被史書記載——千野之戰,是曆史著名的以少勝多的典型例子。

因此左思在北夷國民的內心裏,便是救國征戰的大英雄,同曲尚書同理,如此凶殘的基因,其子女又怎會是等閑之輩?又與曲尚書不同的是:曲瑤是內心深處是像市井丫頭般的“瘋癲”,而左翛凜卻是從內而外的“狂野”。都說虎父無犬子,而左翛凜更是這一說法中的翹楚。因是長女,又是左府的第一個孩子,左思便是從小把她當男生養,十四歲便是同父上陣殺敵,一襲鎧甲稱為北夷第一女戰神。

但這說法也畢竟是有點兒出路的,畢竟北夷史上的女將軍乃是屈指可數的。

這一層的身份在,那畢竟是連慕君闌都是要禮讓三分的。於是看著眼前這顆晶亮亮的水晶葡萄,下意識的,慕君闌厭惡的皺了皺眉,卻又是不能不吃的,於是冒著今晚漱口十幾遍的危險,他愣是硬著頭皮的將那顆葡萄吞咽了下去。

“好了,我看表哥你批奏折批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去禦花園逛逛吧,這冬日裏浴雪居的雪梅開的算是京中一絕了,這在塞外是完全瞧不見的呢,表妹我好不容易來一回,表哥你就帶我去走一遭嘛。”

左翛凜從慕君闌的懷中鑽出,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的眼睛,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期盼,卻無不令慕君闌感到惡寒。

這天寒地凍的去禦花園的浴雪居,怕也隻有左翛凜能夠想的出來了,但慕君闌也知道,這個女人不似別人,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一個不小心便是會遍體鱗傷的,因此……

“朕去便是……”

若是如今拒絕,那女人怕是又要找不同的理由來,既然是鐵定的結局,那為何不親自去瞧個究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