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好一通收拾與安排,方滿意。
原端王府留在京中的人仍留在京城,後新月提拔的新人都帶了去荊州,蘭馨帶來的除了莊子店鋪裏的人自也是要跟著去的。有些成了家,一家為著這要分離的,就重新給以選擇的機會。
多家擺了宴席替新月等人踐行。這日克善在王府擺了宴席,還席。
十阿哥有些不舍,拉著克善灌酒,惹了新月與十福晉多少白眼。
女子宴席上,也是一番依依惜別的場景。
新月歎古人太累,這分別還有幾日訥,就這般樣子,何況這裏的人自己多是不深交的,還有幾人都無印象的。瞧這一個個拿帕子把淚抹得,不知浪費了多少辣椒水。
突然四阿哥府來人報弘輝病危,四福晉頓時暈了過去。
來不及請太醫來看,新月一手扶了四福晉,一手掐四福晉的人中。
四福晉轉醒,下人早套好了馬車送其與四阿哥回府。
新月一向喜愛弘輝,聞此惡耗亦是擔心如焚,隻是王府中尚有客人,離不得,隻能強陪了笑臉繼續與人周旋。克善受四阿哥照顧頗多,亦是無心待客。
王府主人都言神厭厭,客人早早就散了。
眾位阿哥及福晉往四貝勒府趕,以表兄友弟恭。
新月克善不便此時前去,以免遭了猜忌。
晚間有小廝來報弘輝沒挺過去逝了,新月手中的筆掉落汙了剛寫的字。
雖知道弘輝是個短命的,但是平時弘輝身子健康,連小病都無,自己便疏忽了,哪想到還是發生了。
今年是康熙四十三年,曆史上弘輝確是這一年沒的。可是什麼病之前一點症狀也沒有,會這麼快要了人的命?新月心中奇怪。
正想著明日該如何安慰四福晉,門人報一等公阿靈阿夫人來府。
不知舅母來有何事,新月忙著迎出去。
烏雅氏未如往常一樣在府門口下車,反命車夫將馬車趕至角門駛入。等馬車入府,烏雅氏示意下人下去,隻留幾個心腹在。
“舅母這是怎麼了?”新月撩簾向裏看到。
車內除了烏雅氏還有一睡著的男童,正是弘輝。
“莫要多問,先將小阿哥扶進去再說。”烏雅氏臉色不佳。
安置妥了弘輝,烏雅氏斟一杯茶細細喝了。
“舅母不是說?”新月外麵安排人把守,確保無人偷聽方問道。
“那是為了安我姐姐的心,免得她再做什麼過激的行為傷害了四阿哥。”
“德妃娘娘?”新月聲音微顫。
“嗯。”烏雅氏低低應一聲。
“可是他們是母子啊,為什麼?”新月不敢置信。
“若是真的母子自是不會。”
新月手中絲帕飄落,“怎麼會?”
“此事牽涉皇上不便細說,其實四阿哥是我們大姐的孩子,大姐雖是庶出的,但是我們三個的感情一向很好。隻是每想到她給四福晉下了藥不說,連這四阿哥唯一的嫡子也不放過。”
“不要再說,我不想知道。”新月急急打斷。
“除了你,現在沒人可以安全地帶小阿哥離開。”烏雅氏拉下新月堵住耳朵的手。
“為什麼不堂堂正正地活?”
“皇上最重孝道,若是事情鬧大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皇上未必不知道。”
“所以奴婢才來找格格,希望格格能像當初對端王一樣教導小阿哥。”
“這樣對弘輝公平嗎?”你不知道他阿瑪將來是皇帝,這樣他失去的是整個天下。
“皇家本就沒有幹淨的,能脫離了未必不是幸事。奴婢隻能盡最大可能保全四阿哥。”
“四阿哥知道嗎?”
烏雅氏搖頭,“若是知道了,這麼多年的秘密也就要公之於眾了。”
可憐的四阿哥,被自己的“親娘”算計,自己的姨母打著為他號的旗幟做著讓他傷心的事。人非草木,再無情的人對自己的孩兒也會有深厚的感情,何況四阿哥教導弘輝頗嚴,分明是寄予厚望的。
“新月想知道你是如何瞞天過海的。”
“她的人可以在四阿哥府動手,奴婢自然也可以插手,找個體型相像的有何難?當初我們有著相同的班底,奴婢在宮外經營多年自是不輸於她的。”
新月心中冰冷,一下禦下嚴謹的四阿哥府中都可以被兩個女人滲透,向下手就下手,想換人就換人出來。那麼自己的端王府呢,不知有多少他人的眼線。
自己還是太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