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兄長不在,由弟弟代為迎娶。

迎親儀仗很是隆重,看不出怠慢之意。

隻這般行徑落於楊氏族人眼中成了一種挑釁,恥笑楊家無人連一個婦人都護不住。

新月與克善在一家酒樓二層包了間臨街雅間觀禮。

對李家二爺臉上真誠的笑容,新月感詫異,莫非這李家二爺自己看上了秦氏?

克善看著這番場麵,不由想起蘭馨,便失了興致,隻抓了幾個鬆子吃,再不看一眼。

新月瞧著克善覺著再看亦無趣,便命人結了仗,幾人出了酒樓走著。

“這李家欺人太甚,我等豈能就這般看著?”忽聽得前方一人怒聲。

“二弟禁言,若有法子又怎會看著嫂子受此等委屈?”一稍長之人看到邊上幾位長輩臉色不善,勸道。

“我竟不信官府真的不管此事,任由李家為非作歹。”另有一人,持扇說道。

“不知這位兄台是?”

“大哥這是弟弟的同窗好友易安,此次弟弟能及時趕回,多虧了易安的幫助。”

“如此,多謝兄台照顧,隻這是我楊家之事,不便煩勞兄台。”

“誒,何須如此客氣,路遇不平之事仗義相助本就是我等之本分。何況在下雖剛到貴地,聽這李家行事竟是有一方惡霸之風,官府怎就不管?”

“這如何能管的?”

“這確是為何?”

“路上不便細說,還請易安兄入內說話。”

那人將一幹長輩亦讓進屋內。一幹族人原是為秦氏送親而來,本就不喜此事,在路邊議論更是不喜,紛紛不言語進了屋。

圖阿曼蒙在新月的示意下,翻身進去,尋一不招眼的角落聽眾人談話。

“易安兄非我等不告,隻是那李家出了位皇上近侍,無人敢得罪,隻恐被小人算計了去。”

“不過一閹人有何能耐?”

“慎言,怪隻怪我楊家無人,都散了吧,莫惹出事辜負了秦氏的委曲求全。”一長者說到。

“前輩此言差已,小侄來自京城。京中這等奴才何其多,若個個家中如此行事豈不苦了天下百姓?”

“這不一樣。”

“小侄不這麼認為,成為天子近侍,不知感恩縱容家人橫禍鄉鄰,天理不容。小侄即遇著了,不出份力心難安。”

“又能如何?”

“既然本地官府不敢管,不如到京中告狀。京中多權貴,不見得會忌憚,小侄不信就沒有人管一管。”

“幾位叔伯,我覺得易安兄的提議可行。”

“哪裏是那麼容易的,去了不知能不能告,便是告了,誰又知要耽擱多久,隻怕田裏的活都要耽誤了。”一長者搖頭。

“誒,不是全族都要去的,隻要有一二代表即可。”繼續勸道。

“不如我去吧。反正我要上京讀書,易安兄也可幫襯一二。”

“這也可,若是能除了這顆毒瘤也算是為鄉裏辦件好事。家中事有我等幫襯你大哥,你不必掛心。”

圖阿曼蒙趕緊回去跟新月稟報。

新月略一思索,命圖阿曼蒙不管用何種手段趕緊攔了楊家上京告狀之人。

上京告狀,必定要過八阿哥之手,到時八阿哥憑此便可掌控李公公。

原還在想究竟是誰布了此局,現下十有八九是他了,即使不是,也必是他這一派的。

好一個八阿哥當真好心計,現下仍處於大阿哥一派便將手伸得如此之遠,掌控了李公公固然是好,若是不成,將此事報給皇上,也可讓皇上遠了李公公,留出大好的機會安插自己的人。

新月知他們既然已經動手收網,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來慢慢處理此事。

倘若過了他們預計日子幾日還不見楊家人,必會派人來查或者在京中直接找一二人告了,事實如此也不怕人來查。

新月命雲娃蠱惑李家老太太便裝出門,不叫管家等人知道,自己去看看以前幫助過的人家過得如何。

總是在佛堂念佛的老太太因偷溜出門,沒了有心人事先安排,看到聽到的,久久不敢相信,這些哪裏是自家做的事?回去就病倒了。

雲娃焦急恐拖時間太久。

老太太心中念著兒子,雖不是大家出身也知道現下給兒子惹禍了。

臥床時仔細回憶這些年的事,當初管家帶著銀錢上門,說是大兒指使回來的,因想著外人不會白白送人這許多錢,便信了。

以後常常管家交上所謂大兒托人帶回之財物,自己和二兒不會管理,看著管家能耐都交給他了。想不到到今天竟是這種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