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願(2 / 3)

這時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像是被突然推下了山崖的感覺,程櫻醒了,旁邊滿臉憂慮的李傕。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你做噩夢了嗎?我喊你很久。”李傕帶有一點哭腔的說。

“沒有,可能是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可能不去公司了,李傕,不用管我。”

程櫻說完拿起電話請了假,轉身又躺去。

“我一上午就可以處理那些事情,午飯會給你帶回來,還有我接了熱水在這裏哦。”拍了拍程櫻,就起身出了門。

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不過不是程櫻的鈴聲,而是李傕的電話忘了帶。

上麵顯示:姨媽。

程櫻皺著眉,想起之前李傕姨媽的兒子因為吸毒而欠下不少高利貸,而在李傕父母離異之後和李傕從不來往,直到知道李傕還混得不錯,自己走出了老家租了房在這個城市,不知是怎麼找到李傕的家,看著她就哭說兒子進了監獄,自己單身一人,當時把李傕的手拉著痛哭流涕,總之她姨媽就是鐵了心要在李傕身邊,說什麼好好照顧她,已彌補當年的不是。程櫻怎麼說也不讓李傕和她再來往,不用想也知道,她姨媽一把年齡不能工作,這種時候找上門來,無非是高利貸逼得緊投靠一顆救命樹,說不定還會讓李傕惹上麻煩,再一個問題若是生了什麼病,那不也是李傕得擔著,盡管程櫻這樣的分析,李傕還是執意留姨媽在自己的身邊。

程櫻從來就是如此,頭腦總是能很快的計算出做某件事的價值。冷靜,理智,有條理。而李傕總是太過隨著自己的心。也許總是這樣,程櫻已經從新手做到了現在的管理職,。而李傕卻還是死死地原地踏步。

到了中午李傕帶了午飯,程櫻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手機忘了拿。你姨媽打了電話給你,我也不方便接。”吃飯的時候程櫻說。

“嗯,她最近都沒有回家,感覺有點奇怪,身體也非常不好。”

“有這時間要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有點話中帶話的意思,不過程櫻還是說得麵不改色心不跳。

“誒,你怎麼還是不待見我姨媽啊。”李傕有點失落。

“隻是和她不熟。”

幾分鍾的沉默,李傕放下筷子,看著程櫻告訴了她,韓軍的事。

“我知道了。”程櫻隻是沒想到李傕會在這種時刻說出來,她本以為會在某次喝了酒或是韓軍扔下她陪老婆的時候,因為傷心寂寞而需要朋友傾述,怎麼想都不是在吃著外麵帶的盒飯,前一秒還說那個姨媽,後一秒就說了自己是小三這件事。

“他不愛他老婆的。”李傕小聲的說。

“但是他娶了那個他從一開始就不愛的人,而讓他愛的人做他的情人。你還愛這樣的人,以前怎麼沒發覺你如此博愛?”

“你不知道。”

“我什麼不知道。”

“我是愛他的。”

“說點新鮮的。”

“小櫻,你知道我並不像你。”

程櫻聽後便起身,回了臥室。

自已朝夕相處的朋友,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

通過調查公司方才知道,韓軍和他老婆的婚姻算是兩家世交而指配的婚姻。韓軍父親當年破產一時落魄不已,女方家又有勢力又有錢,不過韓軍老婆脾氣奇怪,他的老丈人更是寵的不像。娘家的人擺明了看不起韓軍,在婚前協議上還注明離婚後財產全歸女方所有,本以為韓軍看之後會知難而退,不過對於當時的韓軍而言,溫飽已是問題,就算是財產分配沒有自己的份也沒有關係,至少結下這個婚,三餐有的著落,作為女婿也會有個體麵的工作,不是想要寄人籬下,隻是對於他來說,有得捷徑可走何苦從頭起家,更可況家父還有欠債。也許每一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算盤在算著自己的時間,青春,感情,怎樣獲取最大利益,就是這樣的計算,結了婚。

是這樣的人,李傕又是在奢望著些什麼。

一次李傕下班的路上,韓軍送她回家,在快要到李傕家的巷口韓軍停下了車,兩人吻別,韓軍看著她回家,直至看不見背影後才準備開車。看見副座她的手機還在車上,拿起就下了車,聽見一些相互鬥毆的聲音,是李傕的聲音。心急的跑了過去竟看見三個男人將她壓倒在地,韓軍渾身像是被火點燃一般,衝了過去卻突然被另外一個在蹲在角落的男人攔著,在昏暗的燈光下韓軍看清了他的臉。同時李傕的哭聲和叫喊聲被一隻手死死的捂著,傳進他耳朵。但這個人,是跟著他老婆那邊做事的人,韓軍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一臉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李傕的手還拚命捶著地下,他卻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韓軍隻是站在那裏,半分鍾的時間,就轉身走向了車內。

巷口的另一邊停了一輛車,車內坐著的人,是程櫻。之後的幾天韓軍沒有來上班,後麵一次見到,淤青傷痕在他伸手按下電梯的時候出現在手腕,按下之後好像察覺程櫻在看,扯了扯衣袖,尷尬的把手表轉了轉,程櫻心想,隻是遺憾這種人渣還活著。

程櫻生日的那天下午的時候,李傕出神地看著一條剛剛發來的信息。

“小櫻,我要回家一趟,姨媽說有事在家等我,好像很急,我待會就來,禮物也順便帶來哦”邊說邊拿起包。

“我陪你。”

“不用,我很快的,先走了。”說完就甩門就出去了。

看見人已經走了,程櫻坐在客廳,就給李傕的家打電話。

“喂?陳姨嗎?”

“是小櫻啊。”裏麵一個婦女的聲音傳來。

“嗯,這麼著急有什麼重要的事?”

“也沒有什麼,怎麼?”

“我看李傕很急的樣子,讓她等我也沒有等,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有的,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啊,小櫻。”

程櫻還想要問什麼,隻聽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陣忙音。

自己準備好蛋糕,點上了蠟燭,等著李傕。

直到時鍾指向了12點,程櫻打了電話,沒人接聽。

時鍾滴答滴答的走,蠟燭早就燃盡。不知怎麼程櫻感到困的很,趴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一陣一陣的門鈴傳來,才漸漸的醒過來。

已經是深夜2點半,門外的李傕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人軟弱無力。

“出事了?”

還沒來得及回答程櫻,李傕就倒在了她的懷中。

任憑程櫻再怎麼搖她,李傕就像聽不見似的,沉沉地睡去,身體漸漸的沒有溫度,在程櫻的懷中慢慢變得僵硬。

一大片的荷花,發著光的荷花,朵朵鮮嫩,嬌豔欲滴。花下麵的泥潭卻是格外的肮髒不堪,那些泥仔細一看在竟然蠕動,有一些手從泥潭中伸了出來,還沒碰到那些花就被光給擋了回去,手被黑色的泥厚厚的覆蓋了一層,不斷伸出來,又被光給擋了回去。在泥潭之中,有一波清水,顯得格外幹淨透亮,在清水之上漂浮著一件白色披風,雙頭鷹在水的上空盤旋著,嘴裏叼著一個係著紅繩的小鈴鐺,它隻是在清水的上方不斷盤旋著。這時,清水之中站起來一位女子,隻看得見上半身,頭發還有一部分垂在水中,她抬頭看見雙頭鷹,捧起手掌,那隻鷹仿佛與她心靈相通,將鈴鐺不偏不倚的落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