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殺手站在我的身後,用力收緊我脖間的白綾時,往事的一幕幕突然都浮現在了我的腦海當中。
你是蕊月公主,你是南唐皇族血脈的嫡枝,你身上背負著複興南唐的使命。
從我開始記事起,他們就這麼告訴我。
所以,在別的女孩子在學什麼詩詞書畫,女工廚藝的時候,我卻在學什麼兵法謀略什麼策論議題,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這些,不過,沒辦法,誰讓我是蕊月公主呢?
姐姐跟我並不一樣,她就比我正常很多,她學的就是詩詞書畫,女工廚藝,他們說她容貌過盛,不應該在族中尋找夫婿,而應該為了南唐的複興走出向前的一步。
嗬嗬,所謂為了南唐的複興走出向前的一步,不就是想把姐姐送到宮裏去嗎?這樣,生下個孩子,身上有了南唐皇族的血液,複國也算是複了一半了。
我煩透了長老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嘮叨,既然我和姐姐生下來就有這樣的使命,那麼,我希望,這個使命就到我們這一代為止,將來我們的孩子,就不要再去承受這不應該承擔的重任了。
於是,我慫恿姐姐入宮了。長老們其實說的並沒有錯,姐姐容貌太盛,留在民間,隻怕一般人是護不住她的。
果然,姐姐很快就把年青的帝皇給迷得神魂顛倒,可這也引來了皇後、太後的不滿,沒辦法,為了保住姐姐,也為了讓姐姐先皇後以及其他妃嬪們一步生下子嗣,我不得不施展毒辣雷霆的手段。
再一次對付嬪妃的過程中,我認識了他,皇帝的親弟弟菰親王。那一次,他似乎看透了我的計謀,他笑眯眯地揭穿了我的計劃,救下了那個嬪妃。
於是,我倆算是結了仇。
菰親王似乎對跟我鬥智鬥勇有著極大的熱忱,每次我一出手,他總喜歡不遺餘力的來搞破壞。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看不慣我的狠毒行為。我說,我不敢不狠毒,因為如果我對別人不狠毒,別人就會對我很狠毒,這就等於我自己對我自己很狠毒。這句饒口令一樣的話,不知道怎麼就對他的胃口了,從此,他就粘上了我,他說他要娶我,我承認,我心動了。
如果,沒有那一晚他和姐姐倆人親熱的那個場麵,我想我後來應該會嫁給他。可是那一晚,那一晚,我親眼目睹了他和姐姐的熱烈和親密,我的心,碎了。姐姐似乎知道了我發現了她和他的秘密,她不無得意地說,這個世上沒有一個男子能夠對她的容顏不動心的,藍言軒不能、醫術絕高的夜澤不能,連桀驁不馴的菰親王也不能,他們全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那一晚,我對著鏡子照了很久,照得越久,我就越覺得自己難看,我把銅鏡砸在了地上,我把心,鎖上了。
死在我和姐姐手上的人多了,報應也就來了,皇後和太後終於對我們動手了,姐姐那傾城傾世的容貌也被毀了。我們在菰親王的幫助下,逃到了邊疆。
本來,以夜澤的醫術,應該有能力治好姐姐的臉,可他為了讓姐姐跟他在一起,用他的醫術生生毀了姐姐的臉,讓姐姐的臉再無救治可能。
姐姐幾乎到了瘋狂崩潰的邊緣,她拿刀刺傷了夜澤,幸好夜澤的弟弟夜輝趕到,救下了夜澤。傷心絕望的夜澤後來離開了姐姐,出家當了道土,道號: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