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紅綢棉被蓋在橄欖仙子身上,暖哄哄的熱浪卷著懶洋洋的嬌軀,直叫人舒服的不想起身。蓋小樓顯然是走了。如果沒走,那雙癡情的目光絕計令橄欖仙子睜不開眼睛。她周圍尋視了一眼,放心的罵了一句:“可惡的小偷。”然後自問道:“我怎麼躺在了床上?”這個問題一經產生,雙麵登時霞飛,心中亦窘促不安起來:“莫非……”手忙腳亂的揭開被子。還好,衣衫整齊,未曾露私,隻是那塊黑罩麵的黑紗已不知哪裏去了。“一定是蓋小樓偷走了。”撩了撩發鬢,這才想起穴道已自行解開了。當下稍稍整理了一下床褥,便下了床來。隻見床前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張椅子,伸手一摸坐墊,還留有餘溫,心中猜想:“該死的小偷,定是在這裏盯了人家一晚上。”摸了摸臉頰,隻覺隱隱有些發燙,也不知是羞澀還是惱怒。轉身對著一麵鏡子瞅了幾眼,鏡裏鏡外的橄欖仙子同時害羞的一笑,慌忙中找出了一塊黑紗,又罩在了臉上。
她打開房門,蓮步移至堂上,六個侍女恭迎而至,橄欖仙子懶懶的往外瞅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一名侍女趨前答道:“回仙子的話,辰時已過,剛交已時。”橄欖仙子喃喃自語,道:“我這一覺睡的不短,竟有七八個時辰。”那侍女道:“是呀,奴婢昨夜請仙子用膳,仙子說身體不適,吩咐咱們莫打擾你。奴婢見仙子今兒個麵色好差,怕不是病了吧?”橄欖仙子心道:“定是蓋小樓模仿我的聲音擺布這群丫環。她們跟我雖然不久,但終不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真是該罵。昨晚的事羞也羞死了,可不能叫這些丫環們知道。”也不作答,隻是問道:“昆明方麵有什麼消息?”那侍女道:“今兒個一早,小蘭便接到了白鴿傳書,說是胡大人已於幾日前啟程,路上若是沒什麼差遲,現在也該到了。”橄欖仙子道:“他們這麼急匆匆的回來,想必事情已有了眉目。春菊、秋蘭,你們兩個到外麵守著,這些人如此出力的辦事,咱們可別失了禮數。”
春菊、秋蘭應聲退下廳堂,穿過兩進天井,打開大門迎候。眼看著將到中午時分,隻見巷子口橫住了一架駟馬大車,跟著一連走下六男一女,卻正是古月同阿乙等人。春菊見狀,轉身入內稟告,秋蘭則笑著將眾人迎進了前院大廳。沒過多時,橄欖仙子整妝而出,同眾人一一見過禮,各分賓主落座,侍女們輪流送上茶茗。橄欖仙子柔臂一伸,手心向上,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諸位鞍馬勞累,請先用茶。”黑娘娘笑道:“仙子客氣。這一道上,你給咱們安排好了多批接送的馬車。咱們雖是不分晝夜的趕路,但吃睡不愁。可一點都沒累著。”橄欖仙子道:“哪裏哪裏?蒙諸位賞麵,如此不辭辛苦的奔波,小妹不勝感激。現已叫人在後堂操備好了酒菜,一會兒小妹為大家洗塵,聊表心意。”
高明大搖其頭,道:“咱們無功不受祿,還是先把正經事辦了吧!阿乙師傅,你先說吧。”阿乙點了點頭,道:“好,瞎子當先了。”衝橄欖仙子一抱拳道:“小老兒等人幸不辱命,已查出昆明一案為何人所為。”橄欖仙子道:“不急,不急。咱們一會兒邊吃邊說。”
黑娘娘道:“仙子先聽咱們把話說完不遲。”幹咳了一聲,道:“據咱們所知,此次行竊者並非一人,而是多人。”高明跟著道:“不錯。這些人手段高明,不留蛛絲馬跡。”柯即道:“還好,老夫的鼻子不是吃素的,知道他們是從哪裏過來的。”奉必取道:“他們作案手法和咱們大相徑庭,但可見都是輕功好手,所以察起來也並非難事。”楊聽補充道:“楊某的眼睛、鼻子都不怎麼管用,但記性還不錯,所以他們來辦案我來分析,這件案子就這麼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