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抓著我時並沒有用靈力，竟被我摔在了地上。跌坐在地上的他臉上寫滿震驚，但片刻之後又盡數化為嘲諷：“薑月，我會如你所願。但是，你莫要後悔。”
我被他的話講的一頭霧水，正要開口詢問，卻被四麵傳來的蘇斂的聲音打斷：“王，我們已抵達豐鎬，拒妖鬼聯軍於南山之陰。鬼容區放出風聲說，要切斷我軍水源糧草，因此常先堅持把軍隊安插在山穀平地，渭河之畔，開闊之處。”
王正色道：“那，實際上，鬼容區打的什麼主意？”
蘇斂道：“據力牧猜度，應該是水攻，此時正值八月雨季，雖然雨水有限，但是，以鬼容區的手段，喚來雨伯也不過是平常之事。”
王略一沉吟，道：“那你就跟老頭子說，常先在雨季將軍隊駐紮於低窪之處，讓人生疑。然後，通知伶倫，在老頭子耳邊說些常先的渾話；再告知女魃，捉一名妖靈，混在戰俘中告知老頭子常先與鬼容區有私通之嫌，要女魃注意控製妖靈的壽長，不要給老頭子細問的機會。”
“諾。”
蘇斂的聲音停頓良久，就在我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王開口道：“還有什麼事？”
“王……你準備什麼時候解了妖後跟軒轅劍的聯係？”蘇斂遲疑著，問。
“是薑儒嗎？”王的聲線明顯變的低沉。
“嗯，他說如果你不解了妖後跟軒轅劍的聯係，他就不會出兵。”蘇斂道。
“他是不是還要薑月去豐鎬？”王突然笑了，笑的那樣冷，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是啊，他威脅說如果你毀約，他不但不會幫我們，還會倒戈相向。”蘇斂見王良久沒有回應，有些著急：“王，如果神農現在倒戈，我們不但這次會失敗，恐怕以後都沒有成功的機會了。要不，你就把那聯係解了吧。更何況，妖後要是繼續呆在軒轅劍內，那……”
“閉嘴。”王粗暴地打斷蘇斂，煩躁地揮揮手，道：“我自有打算，你先回去吧。”
“王，你……”蘇斂頓了頓，突然又恢複了平常的調笑道：“江山美人，不管你怎麼選，兄弟永遠是兄弟。沒有妖鬼，不過是多費些時間而已，我應龍蘇斂是不會因為時間的逝去而衰老的，永遠是如玉君子，舉世無雙。”
王一挑眉，道：“那，如玉。你可以走了嗎？”
“是如玉君子！軒轅王，你不要故意省略後兩個字，如玉，如玉，聽起來像個娘們兒！”蘇斂憤懣地強調道。
“諾，如——玉。”王故意拉長音調。
“軒轅王——”蘇斂氣憤地叫道。
“——君子，恕不遠送。”聽到蘇斂怒氣衝天，王才慢慢悠悠地說道。
“哼——應龍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咱走著瞧。”大概是已經在路上，蘇斂的聲音顯得格外遙遠，但在這寂靜的夜裏，又是那麼清晰，“別讓你的劍——魂落在我的手上。”
“應龍蘇斂——你的所有財富，一律收回。”王眼眸一黑，轉而笑道。
恍惚中，我仿佛聽到蘇斂的一聲驚呼——
“王。”叫的習慣了，我又忘了改口。
“嗯？”王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笑意。
“放了我吧，我可以保證君上會幫你奪回王位。”對於君上，我還是有把握的，我不能讓王辛苦百年的努力付諸流水。
“你拿什麼保證？”這次，他的笑意是那麼明顯，明顯到讓我背脊一陣發涼。
“我自己。”雖然心裏有些膽怯，但我還是鼓足勇氣道，“君上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他既然說了會幫你，隻要你按照約定放了我，他絕不會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