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縱有拳拳父子情,怎敵萬千仇敵恨(1 / 2)

這個世上有很多神,風神、雷聲、雨神,他們都是每個領域拔尖的人才。而,亂世之中,最重要的領域當數戰場了,如果說力牧是一員以一當十的優秀戰將,那麼西山鬼族之王——大鴻鬼容區,就應該算是戰神了。誠然,論個人戰鬥力,鬼容區可能比不上妖族的神農薑儒,魔族的魔王軒轅銘,但是,鬼容區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卻是讓人不得不承認的。所以,即使是鬼族惡靈惹的帝俊恨意連連,也還是看在容區的顏麵上,降下旨意:大鴻落,鬼族滅;容區在,鬼族存。

但是,鬼族的殘忍和褻瀆也使得帝俊對鬼族施下詛咒,不能再擴大一寸土地。所以,不論鬼容區多麼厲害,鬼族始終都隻能偏居在西山。

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為何,鬼容區開始不安分起來,不時地侵擾相鄰的妖魔領土,惹的兩族十分不滿,頻頻向帝俊訴苦。而,帝俊卻不出麵,讖語曰:大鴻嗷嗷,事必有因。這樣一來,更使得鬼族肆無忌憚,聽說去年還搶空了魔族的一個領地。隻是那軒轅銘因為初登帝位,尚覺根基不穩,便沒有動作。

我回憶著有關鬼容區的一切,心裏暗暗有了猜想:所謂“事必有因”,恐怕是指曉吧。這鬼容區千年來都安分守己,隻搶人方之物,不動靈類之財,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要騷擾妖魔兩族呢?更何況,算算時間,也差不都就在軒轅銘登位不久。以前,師傅曾猜度說大概是鬼族見魔族內部不穩,想要趁火打劫,但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王,成功沒?”我的思緒再次被一個男聲打斷,隻是這次不是因為他聲音奇特,而是熟識。蘇斂的聲音我還是辨得出的,再者說,我還有筆賬要跟他算呢。想著,我才注意到外部的環境已經變成了曉的宮殿。

“嗯。”曉略一頜首。將劍放在案上,自顧自地倒了杯紅茶。

“那他提了什麼條件呢?”蘇斂早已習慣了曉的冷淡,接過曉準備放下的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來。

聽到“條件”二字,我的心重新變得沉重,都未能注意到曉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隻聽到他冷冷地說:“女人和戰爭。”

蘇斂擊掌道:“看來我們的成功已經指日可待了,嘖嘖,真沒想到,神農居然也是個情種。怎麼樣,我的計策沒有錯吧!”

“不是你的計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我問曉道。

曉對我的問題置之不理,轉而向蘇斂道:“不要高興得太早,老頭子不可能沒有察覺。”

蘇斂望著曉,有些崇拜又有些歎息:“王,他察覺又如何,你早已沒有給他留什麼退路了。”

“不應該僅僅沒有退路,他必須是死——路——一——條。”即使是在冰冷的劍身中的我,也明顯感覺到屋內的溫度隨著曉的話出口,瞬間下降。

“王,何必定要拚的你死我活,他畢竟——”蘇斂望著曉,痛惜地說。

“他不配。”不等蘇斂說完,曉淩厲的目光一掃,冷冷地說。

蘇斂還想說什麼,突然神色一變,道:“他來了。”

話音未落,曉便已經躺在了內室的榻上,內侍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公子,王上到了。”

這邊廂,蘇斂打開房門,恭敬地行禮迎接軒轅銘;那邊廂,曉一邊咳嗽著,一邊走出內室,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行禮。而一身紅棕色盔甲的軒轅銘這次不但沒有作勢要扶曉,甚至連客氣話都沒有,徑直坐在案幾邊,麵色暗沉地望著曉,眼裏透著懷疑。

“侄兒迎駕來遲,主君贖罪。”曉見勢不對,便率先開口為自己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見曉依舊是一臉的恭敬,軒轅銘臉色稍緩,開口道“曉兒,叔父聽說你去了神農穀。”

“是,侄兒聽聞神農薑儒的醫術舉世無雙。雖然也不指望我這副濫身子能有什麼起色,但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侄兒也不希望看到主君日日為侄兒擔憂,所以就去看看那神農是不是名不副實。”曉開口解釋道,故意忽略掉君上妖王的身份。

原本就愛在人前裝叔侄情深的軒轅銘此時有些啞巴吃黃連了,即使他心裏清楚,自己的這個侄兒不簡單,但是他一直對自己甚是尊敬,更何況,公孫雯臨死前似真非真的話也讓他一直有些猶豫。萬一她所言非虛,那這侄兒就不是侄兒而是親兒子了。他軒轅銘正愁後繼無人,如果曉是自己的兒子,將來自己辛苦得來的寶座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傳給曉。那樣一來,不但可以洗掉自己篡位的嫌疑,還可以讓真正的骨肉傳承江山,豈不是一箭雙雕。但現在,關鍵就在於這孩子到底是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