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沉寂得像是陷入一座孤島,身邊的侍衛木頭一般握著手中長劍,冷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他們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而是明白我不是三皇子的威脅,至於是不是得寵之人卻不得而知,無動於衷是最好的捍衛。
如此清冷讓我有了一絲寒心,我揪了揪自己的長發,心裏暗罵自己,寧夏瑤啊寧夏瑤,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白嫩嫩的帥哥就這樣拱手讓給別人了?
懊惱,羞辱一起湧上心頭。
身邊一陣疾風拂過,我一個激靈,抬頭,望見一方小身影飄過,朝著雨側妃的偏殿疾步而去。
好熟悉的身影,我疑惑的抓著腦門。
靈光一閃,大腿被手掌條件反射的拍得生疼,“對了,奶娃娃!”我很好奇這個奶娃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說這個早熟的娃娃跟雨側妃有一腿?
哈哈,我太有才了,連這個都可以想到,我在心裏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
好奇心促使我鬼使神差的朝著牆角的窗外飄去,可別說我裝神弄鬼,我是真的飄過去的,至於原因,我也不得而知,想來是獨孤冷的武功在我的記憶深處慢慢蘇醒了吧?
這種感覺真的很爽,輕飄飄的,連衣袂都似神仙下凡一般飄飛。
我將耳朵貼在窗口,心中暗笑,這個奶娃娃選這個時候來偷情,不是自投羅網?我禁不住偷笑。
“誰?”
隻聽得一聲冷喝,一方硬物隨著疾風呼呼刮過耳畔,幸而我反應靈敏,及時躲避過去,握著手中飄落的一縷黑發,我的心噗通噗通亂竄,要是真的中標,估計腦袋就要和脖子搬家了。
我學著屏住呼吸,很奇怪,雖然我遊泳還可以,可是這憋氣的功夫也沒有這麼到家啊,輕鬆得仿佛是隨意呼吸間一般。
這一憋居然是十分鍾,室內原先還有搜尋的動作,在我強悍的忍耐力之下消失無蹤。
我手指隔空輕點,紙窗玻璃就那樣破了一個洞,獨孤冷這個美人身的視力居然出奇的好,我不怎麼費勁就將室內的情景盡收眼底。
原以為會看到兩匹狼怒目相對,小綿羊左右為難的情景,然則大失所望。
連體嬰兒早就在我走後被人給解開,此刻三皇子正襟危坐在高位之上,眼中是滿滿的不羈,眼角的餘光落在左側淡定坐著的奶娃娃,那一刻,我有一種錯覺,奶娃娃似乎已經是久經世道的老狐狸,一舉一動間從容不迫得讓人心驚。
“三皇子,深夜攪了你的好事,當真不應該,許逸臣在這裏給三皇子賠不是,還望三皇子海涵。”嘴上竟是道歉的話語,眼角卻是不屑的笑容。
三皇子有點不悅,一甩腿上緯巾,麵色僵硬道,“你既知道,又為何明知故犯?”幾許責備,然而從他的眼裏,我感覺得出來,那不是怒許逸臣攪了他的清夢,而是惱許逸臣對他的不敬。
古人等級森嚴,三皇子比起許逸臣的地位自然是高了好幾個檔次,然而這個許逸臣卻沒有很把他當回事,他的自尊心自然就會作祟,我暗暗替許逸臣捏了一把汗,怎麼說這個奶娃娃也是在自己栽了的時候拉了自己一把的。
許逸臣長指一抖,從衣袖裏麵滾落一方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