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是你救走了吧?”他問。
嚳幹脆地回答:“不是,是她喜歡的男人救走了,她的心裏隻有他,連我,這個為了她放棄無數東西的人也走不進她的心。”
“嗬嗬,原來你我也算同命人。”瑞瑙笑了起來,風姿卓雅,氣度凝泰,嚳則是沉定如山,有破天劈石之威力,兩人並立而驚豔所有將士。
嚳站起來道:“將天忍交給她,所有的夜海臣民上我指定的船隻,到我指定的地點去,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不是因為我心軟了,而是因為她不愛你。”
若是她愛他,那麼就算夜海臣民再多上十倍,也不能動搖他的殺心!
就是因為不愛,而她又心善地想要救他們,所以他讓步了,在她的麵前,他總是讓步的份。
“我已經傳令下去,五個夜海城出口盡通,所有夜海臣民於明日辰時上船,人員一齊,即刻前往青彌國的子歸島。”嚳道。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子歸島是他的最大恩賜,那個地方並沒有巨大猛獸,土壤豐沃,足夠夜海千餘眾生存下去。
點點頭,瑞瑙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疾走,夜海城有救了,甚至得到了比蝸居地下更好的結局,子孫後代可以堂堂正正地生活在太陽下,嬉戲於林間田野,可是為什麼他的心卻空空落落地痛得幾乎忘了呼吸。
他再也沒有追求薔薇的權力了,他的放棄得來夜海臣民的一個安樂之所,讓夜海永世生存。
海神,原來我與她果然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地下內訌依舊,當瑞瑙下令全城遷移的命令,別有用心的人開始攪亂,甚至組成了反對派要取瑞瑙的性命以平海神之怒,瑞瑙目光平視著那巨大的神像,當初他與金縷衣就是出現在那裏,如今那巨大的神像在幾次大地震的扭曲下,神像的臉開始變形,猙獰似魔,夜海城的氣數已到,就算沒有這一次的天災,他本也打算帶領全族人走出地底,給他們應有的陽光和空氣,隻是他們一接觸到陽光就起的奇怪反應讓他遲遲無法作這個決定,如今,也算天意幫了他一把。
“叛徒,要不是他與地麵上的人勾結,海神怎麼會把我們趕出地底?”有人又在嘶吼,不知道是哪個長老的心腹。
其他的人無所適從,隻覺得那人的話有道理,隻是教主積威深重,沒有人敢當麵吼出來,下麵像一螞蟻一般亂成一團,哭喊的,尖叫的,還有歎氣的。
“你,出來。”瑞瑙遙遙指了指那個挑事的人:“出來!”
挑事的人一驚,就想往人群裏鑽,一根銀線像銀蛇一般繞過重重人牆把他生生拖到瑞瑙麵前,瑞瑙一腳踏在他的頭上,下麵人群之人震驚,瑞瑙道:“你說我與地麵上的人勾結有什麼好處?是我得了官還是得了財?”
那個人一時語塞,他也隻是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