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光之海7(番外篇)(1 / 2)

題記:…………

秋天的雨季已經到來,淅瀝和磅礴導演著世界的陰霾色彩。

少年夏爾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明明白日的時光,然而透過玻璃窗所能看到的除了灰暗,或是聽聞到偶時加速的呼嘯的冷風外便是再無其他。

雖然房間內的溫度調控很是溫暖,然而那種溫暖卻是形如潮濕之下的黴菌,苦澀黑暗。

…………

“…………夏爾米你要記住,這世間隻有兩種事,可以做到的事,做不到的事,而在這兩種事中又是分別的包含著可以做可以不做的事,必須要做的事;對於那些可以做到可以做可以不做的事那並沒有什麼,然而對於必須要做而又做不到事你必須要清楚,那雖是已經被標注為做不到的事,但卻因為必須要做而別無選擇,而那種事真的無法做到嗎?而既然被選擇必須要去做那麼就拚進全力吧,就像媽媽那時候一樣…………”

…………

這是荷莉卡在推入手術室前對夏爾米所講述的話語,此刻當夏爾米再度的回想之間,依舊是無法懂得這樣話語中所包含的意義,全部的錯失悲痛下,隻能是讓他神情空洞木訥。

房門外並不突然的響起了腳步與敲門的聲響,直至那聲音回蕩似若許久之餘才達成了夏爾米這一刻混沌的神經回路。

“誰?”

“是我,夏爾米少爺。”房門外傳來了管家仆人的聲音,瞬時之間,夏爾米便是抬頭回顧向自己房間內的電子鍾表,其上指針所指示的刻度全然不是任何用餐時間,精神的顫嗦下,夏爾米的意識似若有所覺悟,恐懼忐忑的心靈間,他全身的汗毛驚悚起來。

“什麼,什麼事…………”

“剛剛醫院傳來通訊電話,荷莉卡小姐的心髒已經是停止了跳動,腦信號完全的終止…………”

“…………”

…………

葬禮的那一天卻是彷如事故發生那一般天空的色彩,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雨露,既不磅礴,也不淅瀝,但卻還是足夠把夏爾米的全身浸透的悲涼。

在東裏琪族人相繼的用著低沉的神色在新墓前坐著匆匆的行禮告白後,便是接踵的離去,那樣無聲的告別對待已經是再也無法見到的人卻是形如荒唐,沒有悲戚之下,夏爾米隻能是一個人在臉龐上塗抹著厚重的淚跡,進行著自我世界內不再有人可以理解的哀傷。

懵然的時候當他再抬起頭觸目到那新碑上刻印自己姐姐的名字與其那黑色色彩還是微笑的照片留影,在那一天事故發生時刻,夏爾米自己與自己姐姐荷莉卡那樣隔閡著車窗折射厚度所進行的美麗對峙仿若又是重現,不過隻是虛妄,頃刻的破碎又是被這一刻漫天涼薄的碎雨驚寒清醒。

“回去吧,夏爾米…………天涼了…………”少女薩瑪的腳步不知何時已經是停留在夏爾米的身旁,做著在夏爾米記憶裏麵從未有過的溫柔和細膩,當然,那所包含的不可能排除存在憐憫同情的色彩。

然而少年夏爾米的悲傷的心這一刻已經是難以在被這樣的溫柔而打動,在其下意識的回顧間,除了看到自己近身處的少女薩瑪外,還有距離這座新碑稍遠處還在佇立候侍自己的管家仆人外,前一刻在葬禮進行時原本顯得擁擠龐雜的人流早已是不見了蹤影。

“命運的突然並不總是包含著喜悅歡快的,還有這樣的痛苦,這樣的意外讓人無法接受,不是形如戰爭瘟疫般的存在著疼痛悲傷的共存者,在世界這樣的龐大之下,在我們這樣的弱小之下,嗬…………以前總是覺得這樣幾率的事情很可笑,而現在我才知道可笑的不過就是渺小的我自己罷了…………”夏爾米緩緩的站直身軀,隨後抬手用力的拭去自己臉龐上厚重的淚跡。

“夏爾米…………”少女薩瑪躊躇之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在下一刻夏爾米轉過身即要踏步遠去的時候,她最終還是鼓舞起勇氣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講述出口。

“你打算怎麼做?永遠的因為荷莉卡姐姐的離去而沉淪下去嗎?還記得在事發那一天我對你說過的話嗎?追逐自己所認定的,堅持恪守著自己的世界觀準則,從不輕易的被別人左右改變…………”

“夠了…………”

“你聽我說完,其實這些…………”

“夠了!!”夏爾米原本萎靡的情愫猛然的劇烈了起來,嗬斥的聲音在這樣幽冷的天空下卻是形如突兀的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