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按著我昨夜對你說過的…………”
“不行,絕對不能拋棄掉他們!”登庫堅決的攥起了拳頭,並是大聲的對瑪麗卡否決著,而那樣劇烈的聲音立刻是引起了還清醒孩童的惶恐,隨即便是在一片嗚咽的風息中,入耳聲響漸漸的清晰和真實。
“瑪麗卡姐姐,登庫哥哥,要拋棄掉我們嗎?嗚嗚…………咳咳……”
“…………”
孩子們的哭泣與病痛的咳嗦,讓登庫心頭一悸,他立刻上前至那名哭泣孩子的身旁蹲坐在了沙地上,當拉扯起那孩子的小手想要說些什麼安慰話語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內心的蒼白空洞,想讓那個孩子相信存有信仰的時候,他的內心裏麵卻也是空洞的沒有信仰。
而當他在此抬頭與瑪麗卡的目光相對的時候,彼此疲憊失落的神色,讓兩人都沒有在爭吵下去的理由。無聲的默契間,在黑暗夜晚即將再度降臨的時候,瑪麗卡便是用著所剩餘微弱的幹柴點燃了篝火,隨即便是把儲備的已是漸漸有些風幹腐爛的飛禽直接的架設在篝火上,缺失飲用水之下,這一刻他們所能做的便就唯有這樣的燒烤進行食物的加熱。
沒有熟練的工藝,內心存在惶恐和疑惑,野營的燒烤並不如同千篇一律故事中那樣浪漫,或野味那樣沁出油珠的豐腴,那樣存儲已有腐爛模樣的飛禽在架設在那篝火不多時候,便是焦糊了起來,惡臭與焦糊的氣體逆風彌漫令人心情更加的糟糕。
不過畢竟是燒烤的食物,還原了我們祖先的模樣,當咀嚼的時候還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瑪麗卡與登庫並沒有吃的太多,除了眼下困難抉擇的壓抑下,他們也是清楚在沒有任何飲水下,過多的飲食引起的口渴會令他們的身體更快的陷入絕境。
簡單的進食之後,瑪麗卡似若又是想到了什麼,隨後便是行囊中剩餘儲備的4隻飛禽全部的掏出,隨即便是扔進了還在燃燒的篝火裏麵,一旁的登庫不由得一怔,剛想出聲質疑的時候,自我的思緒卻是在下一刻暢通明白了瑪麗卡的用意:這一夜幹柴的儲備也已是最後,明天的時候便就是無法在點燃這樣的篝火,而眼下趁著還有篝火的存在,便就是把剩餘的食物全部的加熱烤熟,為明天的飲食做好打算。
“然而我們還存在明天嗎?”
夜幕徹底的墜落下來,躺臥在那片沙地內的登庫麵向著那一片星河,耳聞著身旁那些孩子的漸漸孱弱的呼吸和發熱出疹痛苦的呻吟,他的內心又是陷入了糾葛。
他雖年弱顯得愚笨,但是他也明白為什麼瑪麗卡沒有在與他進行任何的爭吵,或是談論明天的計劃,因為他知道這一刻的他們已經是完全的陷入了絕境,那些孩子發燒起疹的病痛在如此的拖拉,又是沒有飲水的前提下,死神之手恐怕會在進行便是把他們全部的掠走,而他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是眼睜睜的目睹著,觀望著,那一切黑暗的降臨。
這讓他又是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兩年前的時候,當自己的反抗武裝村落被外來的武裝者,那樣遠超他們時代認知的MS侵入而陷入死地時候的絕望。不過那個時候少年的登庫至少還是可以抓緊手上的槍,縱使絕望,縱使怯弱,那也是可以端正槍口的指向進行著最後的戰鬥;但現在縱使他依舊可以抱緊懷中的槍械,但在麵對那看不見的敵人,沒有目標的發泄,沒有目標的戰鬥,所能做的事便就隻能是一個人的在蒼白寬闊世界裏麵的恐懼。
“誰還能來救救我,救救我們…………”
那樣星辰閃爍的夜空,或是令人視覺疲憊之餘,登庫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眸,成長之後堅強的武裝還沒有穿戴整齊的時候,命運的絕望,總是令人脆弱。傷感悲戚下,他的淚腺以是分泌出滾燙的液體。
…………
“因為有了寄托人才變得軟弱。”
…………
腦海內沉寂的記憶碎片在此刻淚跡洪水掀翻坍塌內心世界的時候而被衝洗出來,過往時候那名銀發女子的話語便是在登庫的內心炸響回蕩。
不過那並沒有激發起他內心中對堅強的執著。殘忍的現實,與夜晚寒冷的侵襲之下,他內心被稱之為堅強的堤壩早已被那樣的洪流衝垮坍塌。畢竟他不過隻是一個可以稱之為少年的孩子,而本能所做的事便就隻有在那樣的痛苦中祈禱未知從未拯救過,與他見過麵的神靈,並是惶恐嘚嗦的蜷縮起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頭掩藏在其下,形如烏龜與蝸牛,把自己埋葬在看不見的安全世界。